墨也宝贵的紧,因为工序繁杂,他一般都舍不得拿来用,所以我在金管上图了茶油塞进墨条的磨具中,这些墨条基本上数年才能阴干,放在这里虽显眼,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即便白香再聪明,也从未对这些墨条下手,这才险险将它藏住。”
薄遥将金管打开,两指轻捻,一张残破的鹿皮纸页被缓缓打开,苏乾凑过脑袋,瞬间皱了眉:“这什么玩意儿?”
泛黄的鹿皮纸上用单一的笔墨描摹了一隅山脉,山脉有两峰,山棱并不突出,此图画的简单,并不像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复杂地势图。
“像是一座石林。”薄遥看的认真:“但此山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
苏乾不甘心一把抢过,左右上下翻来翻去数次问道:“不会是有什么可以显形的药水吧?”
薄遥摇头:“不会,你说的纸张与此纸质地不同,不会出现隐字的效果。”
“难道是假的?”苏乾狐疑。
“不知道。”
薄遥将图纸塞进金管,对杜氏道:“多谢赵夫人,今后不论是赵宅还是杜家,都不会再出现此番祸难,日后若需帮助,派人到邑阳城薄府寻我即可。”
杜氏受宠若惊,忙欠身:“奴家怎敢劳烦公子!两位公子帮奴家报仇雪恨,又助蛟龙飞升,解我封蛟城大旱和水患,是我封蛟城的恩人。”
苏乾心中五味杂陈:“左右来说,是我连累了你!”他看向秘图:“若非此物,又怎会出现之后这些祸事......罢了,日后赵夫人有任何事,我苏乾定然尽力相帮!”
说完深做一揖。
苏乾突然又想起些什么,道:“还有一事,我想问问赵夫人。”
“公子尽管说。”杜氏点头。
苏乾环视四周:“这宅院可是你娘家出钱修建?”
杜氏:“公子误会了,奴家娘家虽宽裕,但也未富庶到如此地步,这宅院如此精致,实则是赵钦之与人做了交易,得了钱财!那人我未曾谋面,只是知晓他为了运送私货,要赵钦之放出毒虺伤人的假话,每一次运送都会送赵家些散金散银。”
这赵钦之还真是个大容量的铅笔盒!面子上非要装什么文人雅士,却与熊芷岚做着贪狼鼠窃泥涂曳尾之事,苏乾恨得牙根痒痒。
薄遥看了眼苏乾波折的面部表情,对杜氏道:“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叨扰,告辞。”
杜氏也不再强留,寒暄几句后,将二人送出了门。
“对了,熊芷岚人呢?”苏乾刚坐到铁驴背上,突然想起。
“走了。”薄遥身子随着马背起伏,与苏乾并肩。
“受了那么重的伤?走了?”苏乾问道。
“怎么?心疼了?”薄遥语气有些阴阳不定,听得苏乾一阵别扭。
“我只是好奇既然关系到玄谷,你为何不抓了她?”
“引蛇出洞。”薄遥侧目,一股子势在必得的老成弥漫在眸子里。
苏乾眨了眨眼,脑中百转,将人物关系捋了数遍,狐疑道:“我总觉得白香与熊芷岚有些关系......”
“是有些关系。”薄遥平静道。
苏乾见薄遥说话跟挤牙膏似的,当即有些着急,催促道:“你倒是说啊,难不成白香是熊芷岚安插在封蛟城的接头人?”
“接头人是不错,不过不是熊芷岚安插的。”薄遥抬眸。
“那是谁?”苏乾惊疑。
“皇城中人!熊芷岚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玄脉秘图,想必并不知晓此事,而白香应该是皇室中人,为熊芷岚提供大量玄谷的同时,也在追查玄脉秘图的下落,她身后的人与当初追杀你的人定然有关系。”
薄遥眯了眯眼,又道:“你可曾记得老乞丐对杜氏说他要去寻谁?”
“吕道纪吕大人!”苏乾回答。
薄遥双眸暗了暗,沉声道:“但是你最终并未到吕道纪府上,而是出现在和光神堂中,想来追杀你们的人早已与皇室中人勾结,要半路截下玄脉秘图,却没想到老乞丐早已知来藏往,将玄脉秘图交给了杜氏,他定是为了护你一命,才将你藏在神堂交给丐帮照料。”
“可是为何要将我与玄脉秘图交给吕道纪?”苏乾不解。
薄遥:“这便是我们此次要知晓你真实身份的缘由,你的这副躯体究竟是何人?和坤山有什么关系?......”
苏乾盯着薄遥沉静的脸,目光聚了聚,他口中“你的这副躯体”让苏乾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想来薄遥是真的相信他之前所言,并未将他当成疯子,而且此言一出,苏乾莫名觉得与薄遥之间更近了一层,他似乎认的只是他苏行健,不是瘫儿,不是牲奴,不是薄府阍侍......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无关肉体与皮囊,就像是灵魂间的触碰与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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