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天色已暗,竟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几人在石滩边堆了火,影影绰绰的火光里,三人神色不一,吕胭抱着膝盖偷偷扫向二人,一个眼神无光,一个散着阵阵阴戾之气,她憋了半晌,才低声道:“公......公子......是我错了......”
薄遥抬眸倏地看向她,盯的她一个激灵,忙解释:“我等两位公子等了许久,以为两位公子出了事,才跟进去的,我也不知道那棺椁不能碰,我......”
“别说了。”苏乾唇角勾了勾,道:“没什么,反正于我来说那封信......那个人......看与不看也没什么区别。”
铁马与铁驴靠在一起,脖颈磨蹭着相互取暖,夜阑悠悠,吕胭渐入沈梦,苏乾为她披了件外衫,安安静静看着干草被火卷了角,又断成灰沫。
“你还好吗?”
苏乾神游在外,突然被薄遥拉回现实。
“好啊,怎么不好?”苏乾浑若无事,嘻嘻哈哈,笑了几声。
薄遥顿了顿:“你......有些安静。”
“许是累了吧......”苏乾弯了一双桃花扇眼。
“当真没有什么区别?”薄遥突然问。
“什么?”苏乾愣了愣。
“那封信。”
“哦.....呵......无所谓了!已经烧没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过了一阵。
“若是......”薄遥顿了顿,低声:“你不想说便不说,但如果想说......我会听。”
苏乾捣腾火炭的手停了一下,一根悬在他手中木枝的棘柴啪嗒落回火堆,燎溅起点点星火。
他眸色渐渐黯下,长长出了一口气,讪讪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希望这世上至少还有能与我扯上关系的人。”
薄遥动了动唇,又凝然不语,似乎被带入这句话中思索着什么。
苏乾突然看着薄遥:“欸?话说,你怎么知道墓葬内有第二张玄脉秘图?”
薄遥道:“松脂怕高温,可偏偏墓门处和棺椁处都放了火龙油,想来定是有机关。”
苏乾蹙眉:“可你又为何知道在沟道的十字口处?”
薄遥:“莫邪人善机械弄巧,尤其偏爱以字作图琢磨些密室机关,除了吕家村衣冠冢上的哑谜,此处也同样利用此方式藏下了玄脉秘图。”
苏乾:“这里的机关是什么字?”
“‘图’字。”薄遥在地上画出锋利的几笔:“整个墓室藏在山内,为一个封闭空间,便是外围的口,老乞丐的棺椁在入口处,地上横竖两条沟道,再向里走是暗室,暗室之中为女子的棺椁,结合松脂流向来看整个墓室构造,十字交汇处便是此字指明的藏图位置。”
“牛掰”二字立刻出现在苏乾脸上!
这么一想还真是如此,老乞丐明摆着告诉外人,这里还有一张“图”!
整个玄海之境一共就四张,而今两张都落在自己与薄遥手上,此事若是被沁妃知道,岂不是要欣喜若狂,笑死在自己面前?!
话说到此处,薄遥拿出金质管匣,倒出秘图,苏乾忙凑近探看,方一打开,二人反应竟与看到第一幅时一模一样,先是皱了眉,而后对视一眼。
苏乾不悦道:“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擦屁股的纸也不过如此了......”
薄遥显露一丝迷惑,继而道:“此画功玄海之境的确少见,画中主体粗简,反而看不出一二。”
苏乾夺过图纸,对着火光翻转了几下,手肘撑着膝盖,指尖敲击眉尾,过了片刻,道:“那一张也给我。”
薄遥随即将第一张图纸交到苏乾手中,两张图接口处的缝隙并不一致,而且年代久远,尽力分辨也只能看出个概况,一张像耸立的两座石峰,一张隐约有三座,一座被削去一半石峰,一座横卧在地面,中间较为完整的也七扭八歪,如此看来倒像是乱石岗。
“玄海之境会否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苏乾问道。
薄遥又仔细端详一阵,缓缓摇头,道:“没有,即便是神秘莫测的哑巴村,你我也去过,的确没有见到过此般地貌。”
“会不会是时间太久,这个地方被海水淹了?”
“也许。”
二人一时寻不到答案,悻悻作罢。
见吕胭睡的沉,苏乾从薄遥手中拿过图纸道:“如今有两张图,沁娘娘不知有没有法子解开这图的秘密?”
“没有。”薄遥回答的干净利索。
见苏乾疑惑地看向自己,薄遥道:“我并不打算将图交给她。”
“你说什么?”苏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噌”的坐直身子:“那鲤子卞他们怎么办?”
薄遥抬眼,与苏乾眸子对上:“我自有办法。”
苏乾急道:“你有什么办法?你那后妈手下可都是佩刀的玄士,他们几人怎么能对付得了?”
“你都知道了?”薄遥深深的看着苏乾。
“知道什么?”苏乾假装道。
“红灯阁的人?”
“我......我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遥轻哼一声,忽视了苏乾的做贼心虚,鄙夷道:“那些只不过是低下的蝼螲,你又何须将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那个人......”
薄遥没有说下去。
苏乾腹诽,我何德何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当初自己没有无端玄珠时不过一介牲奴尔尔,他们要想灭了自己,哪用得着蝼螲比较,灰尘岂不是更贴切?......
苏乾担心:“可是”
薄遥:“没有可是,如果玄脉秘图落入母妃手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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