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花鸟万籁,偶有脚步声匆匆经过,桃花的香气荡在空气中。
苏乾指尖在丝绸的被褥里动了动,冰冰滑滑,他慢慢转醒,眼瞳突然聚焦,夜里的一幕幕犹如放映机般闪现......
我睡着了?我竟然睡着了?苏乾双眼猛的睁大,头痛欲裂,他扶着脑袋,愕然的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一切。
地上被撕破的靴子已经不在了,自己那一双被换成了银线祥云的新靴,若不是这个细节,苏乾一度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满是春光的好梦!可此时比起愉悦与兴奋,更多的是要将自己重新埋入被褥中的丢脸......
若他没记错,他是在与薄遥的“初吻”中,睡着了......!
这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薄遥定然很失落,很颓败......
苏乾突然又红了脸,那一吻感觉好像还不错......
想到此,苏乾用被褥边将自己颈项狠狠勒住,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力道有些大,险些将酒劲未完全消的自己勒吐。
“呕......艹!”
苏乾急忙坐起身子,安抚好肠胃,又一头砸在高枕上,脚上胡蹬乱踩一番,半张被子被蹬下了床榻。
“呵......”苏乾自嘲:“古有刘备醉酒害黄忠,今有苏乾醉酒误春宵......身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正旺的男子,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被酒精降服?啊......要命!”
“行了,折腾够就起来吧,都什么时辰了?”
苏乾吓得咯噔一下,这才看见寒松倚在门框外一脸不耐烦的晒太阳......
苏乾气道:“大爷的,你给点声音能死啊?”
寒松撇撇嘴。
苏乾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才磨蹭起身,没好气道:“这是哪里?”
寒松淡然:“馥娘娘旧院。”
“谁是馥娘娘?”苏乾胡乱将头发竖起,挽成高髻,抬眼问。
“咱家主子的生母。”寒松道。
苏乾怔住,手里刚拿到手的靴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寒松听到异响,转头看他,指责:“这是公子命人连夜为你赶制的靴子,你就这么扔在地上?”
苏乾忙捡起来,惊道:“这是薄遥生母住的地方?”
“嗯。”寒松转过身子,继续抱着剑眯着双眼晒太阳。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寒松眼神中满是匪夷所思。
“是云青?......”苏乾喃喃道。
寒松道:“下人说是你自己进来的,云青在打扫,也不好阻拦,没想到转头的功夫,你就偷喝了馥娘娘的贡酒,才醉成这样!”
苏乾皱眉:“事情......是这样的?可是你昨天不是还”
说着比了一个持剑砍人的动作。
“何时?”寒松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苏乾狐疑,迅速套上靴子,出了屋门,却发现昨天的石桌摆的完好。
“......”
苏乾愣住:“我分明......”
寒松道:“你喝太多了!馥娘娘贡酒都是陈酿,酒量如此浅,何必自讨苦吃?”
“......”
冷静了一阵,苏乾这才好好打量起这独栋庭院,装饰简单,室雅兰馨,墙角种着几颗桃树,入了初冬,枝丫干枯,但仍透出桃木香气,桃花墨画随处可见,藕粉色纱帘隐约在室内随风拂动。
“这颜色......”苏乾疑惑。
寒松道:“娘娘偏爱此色。”
苏乾雾解,原来薄遥执着于粉衣是这个缘由。
“寒松”苏乾顿了顿,突然好奇:“薄遥的母亲是怎么离开的?”
寒松依旧倚着门框,微微侧首,坦言:“自尽。”
苏乾脑中“轰”的一声,犹如晴天炸雷,他生母竟是自尽而亡?为何从未听他讲过?
“是何缘由?”
“不知道,自我入府,娘娘便已经不在了......不过此地并非娘娘长居之处,不过是公子为了留个念想,才在此处立了这么个院子。”
寒松将院子环视一圈,忧闷道:“听说娘娘生前对公子极为疼爱,现在这位那时还不过是废皇的妾室而已,如今虽带着薄遥一人撑着整个薄府,但也没少折磨公子!”
苏乾曾以为薄遥纵使皇子位被废,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含着金汤勺出身是没错了,可如今知晓了沁妃毒辣的后母身份,生母又早早而亡,受过的苦怕是与自己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老苏不是自己亲爹,但至少不会像沁妃那样,限制人身自由,伤尽了他的颜面还美其名曰敞阁思愆。
自从与薄遥相识,他从不会将自己这些事情讲出来......小小年纪还未学会怎么好好笑一场,便已经练就了将血泪苦痛统统咽下的性子。
而今看来两人身世竟是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见苏乾失神,寒松直起身子,道:“走吧,这院子外可都是沁娘娘的人,再不出去,他们就该闯进来了。”
苏乾蓦然转身面对正堂,跪下纳头便拜,磕了三下,而后随着寒松离开了这桃轩。
“这些放那边,这个经不得冻,抬进屋内。”
是沁妃的贴身婢女月秀。
苏乾深知她与瑞草两人性子烈,不能招惹,忙躲在寒松身后。
“苏乾!”月秀眼尖,急忙唤道。
“......”
苏乾皱了皱眉,探出一张人畜无害笑意阑珊的面孔:“月秀姑娘,忙什么呢?还亲自操劳?”
月秀一点也不客气:“府里人手不够,你快叫疑山院的那几个出来帮忙!”
苏乾假笑道:“他们都是主子的客人,我叫......怕不合适吧?”
月秀不满:“这是公子说的,人手不够,叫疑山院的几个出来帮忙就行。”
“......”
苏乾在嗓子眼冒了句脏话,又咽了回去,突然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