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刘子铭只比蒋玥玥大四岁!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二哥就不是我二哥吗?”
我沉吟了下,“可能大师哥也知道你还有个儿子今年四岁吧!”
三师哥默然........
许久,他才又说道,“我得先回去了!玥玥要放学了........”
“嗯!”
他又看看还在昏迷中的大师哥,“老大醒了,你告诉他,我对他很不满!”
这一次我没有答应,摇摇头,“这事得你自己跟他说!我不传这个话!”
他出神的看看我,继而低头,步履沉重的走出了病房........
我深呼吸一口,如果不出我所料,师父这才应该是要提前退休了。大师哥估计也得靠边站了.......
也就是说,我身边的强援,估计这一次要一次性的剪除了........
而我以后,似乎就只能孤军奋战了.......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许久未曾联系的陈爱军,我接了起来,人也往外边走,那头的陈爱军似乎很生气,“江游,我要辞职!”
听得我一愣,“为什么?”
“刚才组织上跟我谈话了,要调我去鸣凤山派出所,那个破山沟里,鸟不下蛋的地方,本姑娘绝对不去!”
不会连陈爱军这个就给我查了几次车辆信息的人都要清洗吧?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你知道不知道,就连你的好兄弟周晓强也要下放了,去鸣凤山旁边的车河水库派出所当二把手,以后啊,你钓鱼有地方去了.......”
周晓强都被波及了?
我真他么的........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到了!”
“我打电话给安安了,安安说帮我想想办法,江游,你也帮我想想办法!你师父你师哥那给我说说,哪怕是去新港派出所你三师哥那也行.......”
她不知道我师父,我三师哥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我有些愧疚,“对不起啊.......”
“咦,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天真无辜,“我还有事,以后再说.......”
说完,我直接挂掉了电话,调理着呼吸,找到了我崔哥的电话,打了过去,他好像在忙。没接。
如果崔哥也被投闲置散,或者调到了哪个穷凶僻壤,那就坐实了林东以及他背后的周淮,已然开始了大清洗........
就是要把这个系统内,所有能够给我提供帮助的人,全部赋闲,或者驱赶出文州.........
我不由得透骨彻寒,如果是因为我的莽撞,冲动,导致了我在意的亲朋好友受到波及打压,遭遇不公正待遇,我真的是良心不安!
电话响了起来,是崔哥。
崔哥的声音也很疲惫,“咋了?啥事?”
“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崔哥?”
“好得很,到英罗县局当工会竹席去了,这辈子没干过一把手,终于是干了一次一把手了.......”
山区里的英罗分局........工会?发福利,组织篮球赛的工会?
果然,又被边缘化了.......
没有办法,绝对的权利面前,什么都是蝼蚁!
崔哥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师父,你大师哥,三师哥的事了!你啊,还是好好的安慰下他们吧!我无所谓,被打压习惯了!”
我的脖子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拼尽力气才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崔哥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说毛线的对不起啊!你答应老子的事要是做不到,说对不起也没用!老子一定给你亲手给你两巴掌!”
我答应的事?
为了找他帮忙,搭救秋盈,随口说的那句,“我们把周淮弄下来吧?”
我都快忘记了,他还当了真!
情绪的变化总是跟着环境在变的。扑面的海风,柔软的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总是可以的暂时的以为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呢?
可是生活不是星辰大海,世道也不是一厢情愿!
我想算了,并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深呼吸一口,“放心!崔哥!我要是弄不倒他周淮,我自裁!”
“胡乱发什么誓言!我呸呸!赶紧收回去啊!”
“不了!我太了解我自己了!太知道自己的缺点了!从今往后,我就是要做张胜,大师哥那样有执念的人!毒誓为证!”
可能是我最近的遭遇,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所以动辄摇摆不定。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迹象。师父教我的第一个道理,我好像是忘记了.......
崔哥叹了口气,“你自己也小心点,周淮这个人的心眼非常小.......”
“好!”
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这个主角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确实该要有所防范了........
挂掉电话,我一个人站在寂静的走廊里,不知所措。豪言壮语可以张口就来,可是从何下手?
好好想想呗,是啊,坚定了信心以后,那就是不死不休了。可以想的办法肯定是有的........
我去楼梯间抽了一根烟,然后又回到了病房。
大嫂和大侄子都没有来。应该是大师哥刚从临沧那边转院回来,师父和三师哥还没有通知大师哥的家人。
大师哥似乎醒了。苍白的脸,没有了眼睛的遮挡,深陷的眼窝,半睁的双眸里,写满了不甘和痛苦。
看到了我,似乎有了那么一丝亮光,轻声说,“你来了!”
“嗯!”我乖巧的坐在了他的床头。他虚弱的说,“给我来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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