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里喝茶,姿态随意。
宁祯一进门先看他脸色,不成想他也正好打量她,两人视线一撞,一时尴尬得宁祯头皮发麻。
“督军。”她叫了声,又和老夫人打了招呼,才坐到老夫人的左手边。
徐芳渡的院子稍微远,她稍后姗姗来迟。
“听副官说,你身体好些了?”盛长裕问。
口吻淡,语气也淡,没什么情绪。
徐芳渡:“已经好了。这段日子修养得好,还长胖了两斤。裕哥,你不用担心我。”
盛长裕点点头,喝了口茶:“那就好。”
气氛意外不错。
老夫人趁机问他:“我听说,你把葛明的差事给降了。他还官复原职吗?”
“再看。”盛长裕说。
“他还是可靠的。他这个总长,是你阿爸在世时定下的,他对你也忠心。离了这么个人,恐怕会生乱。”老夫人道。
徐芳渡温柔笑着:“姆妈,您最疼裕哥,事事替他操心。裕哥其实心里有数,人事调动都是常见的,您且放宽心吧。”
这是劝老夫人别再说了,一会儿盛长裕又不高兴了。
宁祯端坐旁边,没接话。
其实,她反而在这一刻理解了盛长裕,因为老夫人作为母亲,很多时候说话非常不中听。
身为儿子,哪怕母亲不处处想着他,也应该知道他的忌讳,特意不提,露出几分对他的疼爱或尊重。
偏偏老夫人总踩盛长裕的痛点,好像在说:你看,这点小事你也介意,分明就是你小气,你到底有什么可不满的?
言外之意,旁人伤害了你,错都是你。
——想想就来火!
比如说葛明这件事,老夫人如果睿智,就该多骂葛明几句,而不是话里话外催盛长裕赶紧给葛明官复原职。
她也是好意,因为葛明在铁路局做了很多年,又是大帅在世就器重的人,能力和忠诚度都没问题,重新启用他,盛长裕也少点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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