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芝的身上。
小雌性身上的白色纱裙沾满灰尘,脸颊也脏兮兮的,鼻子很红,清亮的眸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像兜了一汪泉水,颤抖着缓缓溢出。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一定是吓惨了。
苍白如纸的脸,轻颤的睫毛,无声哭泣。
“发生什么了?”
“不清楚呢——”
围过来的宾客,没看靠太近,只是远远站着交头接耳。
蛇族少女沐沐站在兽群中,双手捏着天蓝色裙摆,惊愕的看着余芝芝。
听说,她被铂兰大人冷落了,一直关在偏僻的院落。
连晚宴都不允许她参加。
没想到,转眼间再见到她,竟然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她和格雷伯爵?
有情况?
“哥哥!”白蛇妮可挤过人群,来到格雷伯爵身畔:“你……你们怎么了?”
蛇族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将细剑收起,轻声道:
“误会一场。”
杰奥守卫长眉头蓦地皱起,他来得最快,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误会!
分明就是格雷伯爵想要刺杀芝芝小姐!
只是,围观的宾客来的较晚,只能看到格雷伯爵的手臂被划伤,鲜血如同一条丝线不停地向下流……
格雷伯爵有恃无恐。
他只是温柔的微笑,面对公爵,不卑不亢的行礼:“铂兰大人,今晚的事我可以向您解释。我是收到了芝芝小姐的信,所以才会趁夜前来——”
“哦?”公爵饶有兴趣的睨了他一眼,“然后呢?”
“我经过杂物房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动静——有一位犬族雄性,想要对芝芝小姐行不轨之事。”
格雷伯爵神色严谨,他一字一句:
“我重伤了那只野犬,芝芝小姐趁乱逃了出去。我怕她出事,所以追了过来。只是芝芝小姐误会了,可能是看到我手上的剑沾了血,也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
他再看向余芝芝,满脸歉意:
“我真的很抱歉,吓到了芝芝小姐,愿意接受惩罚。”
格雷伯爵在扯谎。
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无法给他定罪。
那只野狗只是个奴隶,没人会信。
杰奥守卫长即使看到他拿着剑,也不能证明,他要杀余芝芝。毕竟,这只兔族小雌性的身上,完全没有伤口。
除了,她的膝盖处,自己摔得红印子。
更不用说——
这只小雌兔已经失宠。
公爵大人绝不会为了她,伤害自己的族人。
即使他真的有罪……
铂兰大人也会替他遮掩。
看到格雷伯爵如此诚恳的态度,杰奥守卫长甚至都以为是自己眼花。
公爵安静的听完,格雷伯爵说的所有的话。
他看着坐在地上,轻轻哭泣的小雌性,她浑身都弄得脏兮兮,白纱裙也成了灰纱裙,两只兔耳委屈的耷拉着,珍珠一般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她一直在哭。
“芝芝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铂兰公爵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微微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慵懒。
余芝芝的心里很害怕。
她含着水雾朦胧的双眸,抬起纤纤玉指,指向正前方的白色身影。
“他——”
小雌兔的嗓音还带有一丝哽咽,语气柔柔弱弱,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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