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点了点头,申屠蟠对族人的管教还是挺到位的。他开口说道:“子龙先生志向高洁,不慕名利,本帅若以公卿之名相赠,怕是弄巧成拙。”边柳说着便看向了张邈,“张府君,本帅有个不情之请。”
“大帅请讲!”
“为表本帅对子龙先生敬仰之情,本帅想请府君免去外黄百姓一年赋税,不知可否?”
此话被当众提出,张邈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
往常这种事,只有臣子向皇帝请命,什么时候变成“天子”向臣下请求了?
答应吧?名声是“天子”的;
不答应,这现场的外黄人怕是要恨死自己了。
张邈眼神瞥了这几名闹事的士子,此时杀了他们的心思都有。
但此时,闻言的外黄士子百姓,都纷纷跪下磕头:“多谢陛下, 多谢张府君,若是子龙先生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这种好事,百姓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既然大帅有此意,为表子龙先生之节义,本府便答应,免去外黄一年田税。”
从“税赋”变成“田税”,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边柳,不过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多在意。
“不过是慨他人之康罢了。”有士子小声说着,声音刚好足够让大家听到。
边柳不慌不忙说道:“当初子龙先生在世时,本帅亲自做了一根竹杖,是个不值钱的物什。如今子龙先生离去,本帅也没啥好送的,只能写一幅挽联,以表慰藉之心。”
申屠蟠的侄子闻言,连忙让人去准备笔墨,随即又说道:“大帅所赠的竹杖,叔父形影不离,甚是喜爱,更让叔父称赞不绝的,是陛下仁义之心,爱民之情。”
边柳点了点头,申屠蟠的这个侄子,倒是个机灵的人,若是愿意跟随自己,可以委任一吏。
这时候,笔墨也搬了上来。
边柳想了想,提笔写下了“青山绿水,长留生前浩气;花松翠柏,堪慰逝后英灵”。
中规中矩,却也可圈可点。
张邈等人点了点头,这副挽联,倒是与申屠蟠性情相合。
“不过是前人遗惠罢了!”另一人说道,意指边柳的挽联取自前人的笔墨。
“满口胡言,岂敢在贵人面前置喙?”张邈批驳道。
这时候,一人走了过来,正是兖州的名士边让。
“孟卓兄,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众人有话要说,你何必拦着呢?”
边让言语十分随意,倒是一脸清高的模样。
走到边柳身边的时候,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行礼。
随即就看向那说话之人,“你既敢出放肆之言,相必定有话要说,如今此处群贤毕至,你不如如实到来。”
如此这般,若是边柳还看不出这事是边让安排的,那他就是傻子了。
不过边让有什么理由来针对自己?
难道是谣传边柳和陈留边氏的关系,所以边让故意安排了这次冲突来撇清干系?
呵呵!
那可得让你知道,你不与我交好没关系,但是你得罪我,下场可就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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