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重新将目光投向茅屋中诵经的人影。
她不紧不慢的穿过竹林走到窗前,离得近了,便能看清里头坐着的是一位戴着佛帽的中年尼姑。
对,不是和尚,是尼姑。
她一身素衣满脸慈悲,哪怕听到有人来访,也依旧闭眼虔诚的敲着木鱼诵着经,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宋稚并未自乱阵脚,而是找了一块空地席地而坐,静静聆听起来。
两人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皆沉浸在佛法的祥和中,分明没有一句交流,氛围却异常协调。
许久之后,木鱼声连同诵经的声音终于停下。
屋内的尼姑睁开眼,她低低的叹一口气,“地上湿气重,施主不妨进来一叙。”
“好嘞。”
宋稚也不客气,利索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很是简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摆件。
宋稚走到尼姑对面坐下,尼姑将沏好的素茶推到她面前,“施主先前写的信我看了,只是我年岁已高实在有心无力,只能答应与施主见一面聊表心中遗憾。”
宋稚眸色深邃,“既然您有心,真的甘愿在此蹉跎岁月吗?”
尼姑摇了摇头,诵了句法号,“我尝试过,但失败了,这里未尝不是我最好的归宿。”
“不,这只是您妥协的归宿。”
宋稚认真道:“我印象中的辛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一杆红缨枪上能直鉴皇上,为女子遭受的不公发声,下能舌战群儒,让文武百官哑口无言,更能保家卫国震慑邻国十年间不敢来犯,这样的辛将军,绝不会是眼前颓然认命的样子。”
一番话,似乎让对方想起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波澜无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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