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对赤狐说,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眼中的光很是灵动。
赤狐不知听懂没有,它摇了摇尾巴,毛色鲜亮的九条狐尾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然后它安静地躺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蜿蜒而出,染红了它身下纯白的雪。
白晚晚这才发现,它不知因何受了伤。赤狐的血散发着一股迷人的芳香,令她的饥饿感加剧。
白晚晚的牙齿忽而变得尖利,再也顾不得许多,她匍匐在地上,疯狂地冲着赤狐的脖子咬了上去。
仿佛无上美味的甘霖侵入齿间,白晚晚只觉一股充沛的灵力贯穿周身,先前那种蚀骨的饥饿感渐渐消失。
赤狐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一道灵光闪过,赤狐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他的额间有一枚红色的流火印,但面色却极为苍白。
白晚晚的唇齿还贴在他的颈脖上,红唇之上还沾染了一些血迹,妖冶异常。
乍一看到这大变活人,她一时惊得忘了动作。
然而待她看清这男子的长相时,一股噬心之痛传遍四肢百骸。
在巨大的痛楚冲击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最终如镜面般碎成一片片,消失于无形。
再次睁眼的时候,白晚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破庙,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是做了个梦。
只是,为何会梦见那傻徒儿被自己所伤?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为在梦里差点把傻徒儿给吃了,此刻面对着他,还有些做了坏事的心虚。她偏过头,收敛着纷乱的心神。
秦砚初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父,我为你护法的时候,发现你的灵识不稳,应该是梦境被入侵了。也许,你的担心并没有错,周围有高阶的妖兽出没。”
白晚晚闻言转过头望着他,全须全尾,完好无损,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只是梦中的痛感太过真实深刻,她一时还无法抽离出来,所以反应也慢了很多。
还未等她清醒过来,屋外的雨水已化作一条巨大的水龙,盘旋着冲破木门,漫向屋内。
秦砚初揽过白晚晚的腰,一跃而起,暂时栖身于高处的一根横梁上。
水流从四面八方涌入破庙中,十几扇木门皆被冲碎,木梁也摇摇欲坠。白晚晚紧紧抓着秦砚初的衣服,吓得不敢睁开眼。
“徒儿徒儿,我们不会淹死在这里吧。”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兔妖白晚晚,她恐水。
“师父放心,徒儿定当全力护你周全。”秦砚初紧紧抱住白晚晚,目光坚定地看向她。
白晚晚再次微妙地感受到两人身份的倒置。但是生死关头,面子能有命重要吗?
于是白晚晚毫无心理负担地抱起了徒儿的大腿。
忽而屋外光芒大盛,不是那种刺目的强光,而是如月光般清冷莹白的淡光。在冰蓝色水龙的最高处,立着一头通体雪白的鹿,毛色透亮,好似晶莹剔透的玉石。
那光芒便是从它身上散发的。它的头上生着四只鹿角,仿佛枝蔓横生的树干。白鹿黑如点墨的眸子看着他们,目光悲悯,好似高高在上的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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