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俞缓缓转醒,肩头的伤口也逐渐愈合。待看清眼前的情形,他连忙起身,单膝跪在秦砚初身前。“少主,慕俞不该擅自行动,惹来诸多麻烦,还劳烦少主为我疗伤,请少主责罚。”
秦砚初将流光坠收归手心,摸着额间隐隐发热的流火印,心下有了些许思量。他盯着手心的流光坠,目光有些幽深。过了半晌,他看向慕俞,温声道:“慕俞,你先起来。”
慕俞却低着头,坚持着不肯起身。
秦砚初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道:“那件事,你还没放弃吗?”
“当初少主的救命之恩,慕俞没齿难忘。但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慕俞始终平静的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青筋凸起。
“各人有各人的道,我不会阻止你。起来吧。”秦砚初将手搭在慕俞的肩头,将他扶了起来。
“少主,你这一路有诸多凶险,妖界最近也诸多异动,不如我们暂且先返回镜湖,再做打算。”慕俞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一枚灵符飘到了秦砚初手中,在落入他手掌的瞬间传出白晚晚的声音来:“徒儿,你额间的流火印又现,势必又会引来众妖的觊觎,哎,都怪我白门势微。这妖市中宝贝众多,你可趁此机会去寻些护身的法宝。为师不要紧,但你一定要护住自己啊。记住,保命的门道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
秦砚初透过窗户,望向阁外。白晚晚和舒清歌头靠得很近,似乎在说着什么。说到尽兴处,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白晚晚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像一只飞翔着的快乐小鸟。
秦砚初不自觉嘴角也弯起一抹笑意,他愣怔地望着,认真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弃师门于不顾呢?”
慕俞对白晚晚有些嗤之以鼻,但看少主的表情,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无奈道:“那就恳请少主准许属下随你一同上路。”
秦砚初沉吟片刻,然后道:“也好。”
见白晚晚和舒清歌还在聊得起劲,他取出一顶围帽带上,遮住了额间的流火印,拂袖破开结界,朗声说道:“来都来了,你陪我再逛逛吧,前路凶险,总要搜罗几件趁手的法器。”
慕俞心知秦砚初并不缺法器,不禁向白晚晚的方向看了看,面露嫌弃,但还是毕恭毕敬道:“是,少主。”
另一边,听完一段舒清歌现场说书的白晚晚,回过神来,依旧在试图忽悠舒清歌一起上路。“就算你得罪了慕俞,但我的徒儿是他少主,叫他往东他肯定不敢往西。你还担心什么?”
舒清歌讪笑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刚刚故事还没讲完,充其量只能算是上卷,下卷还没展开……”
白晚晚心下叹道,舒清歌不愧是话本高手,还是节奏大师,拿捏人的心理妥妥的。“好了,这里不是你的舞台,不要试图制造悬念,直接进入正题吧。”
于是舒清歌清了清嗓子,给白晚晚讲述了不久之前在醉棠阁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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