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法证那里去做化验,看看上面是不是除了元晋之外,还存有别人的血迹。”
林樾审讯犯人不同于兆麟,他不会严词厉语的喝问以及威胁,他的声调永远平缓和顺,如同春季最温暖的一阵风。
但就是因为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往往会使很多犯人在面对了严酷而紧迫的逼问之后瞬间被安抚,内心的防备土崩瓦解。
在面对了被社团的放弃、兆麟和子骞的严厉审讯之后的王景泰正是这样的一类人,林樾的话让他的精神防线瞬间崩溃,自暴自弃地怒喊道:“是,我那天是在窗口看到刘瑶从教学楼往西操场走,偷偷跟着她到了那里。可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割开胸口,只剩下一口气了。我追问她把货藏在哪里,那个贱女人却让我先救她,否则就不告诉我藏货的地点。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越来越贪心,我也不会大量找坤仲进货,最后被社团发现。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还贪心的想霸占那批货,还想骗我,我恨极了,就在她的身上捅了几刀。”
“你说什么?”兆麟惊讶地道:“你去的时候刘瑶的心脏已经被割开了?”
面对他们三个人不相信的目光,已经破釜沉舟的王景泰也不再有丝毫隐瞒,直言道:“我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挂在了主席台上,当时把我都吓死了。她的脸被人划花,胸口一道大口子,不断地往外流血,衣服都染成黑色的了。我也怕的厉害,但是想到那批货。如果我拿不回货,也没有钱给坤仲,他也一定会杀了我的。”
所有人都被他带来的新的线索而弄得错愕不已。
原本根据尸体的上的伤痕,他们推测是某人极其憎恨刘瑶,才会反复用不同的凶器折磨她。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会不止一个人。
单向玻璃之后,冉祺突然道:“王景泰说的应该是实话,他不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严忱问道。
“因为他吸毒。”苏虹替冉祺接着说:“做缝合手术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手臂上有很多针眼,从密集度可以推测,他的毒瘾已经很严重了。这样程度,他的手在平日里也会不由控制的微微发抖,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要操作手术刀给死者胸口造成那么平整的伤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王景泰已经承认了运毒贩毒,也承认了他在刘瑶将死的时候捅了她几刀,就没有必要再隐瞒其他的了。”闵行分析道。
严忱认可地颔首,看向玻璃那边,很显然,林樾三人也想到了这些。
“那当你到达西操场,逼问刘瑶毒品藏匿处的时候,现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是不寻常的地方?”兆麟追问道。
“没有。”王景泰摇摇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记得我走到刘瑶身边的时候,闻到从她上传来一股特别刺鼻的味道,就是那种医院里的味道。”
“消毒水?”林樾道。
“对,就是那个。”
林樾三人对视了一眼,这个案子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定位在了和从医经验有关的人身上。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贪财贪色的亡命之徒罢了。
在刘瑶谋杀案里,他只能算是一个表面看来驱动事件发展,但其实却只是被刘瑶利用断送了自己一切的倒霉鬼而已。
感慨的叹息一声,林樾道:“王景泰,你与泰国贩毒集团交易,运毒贩毒入境在先,谋杀女子刘瑶在后,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随后将会通知法院检察院,正式落案起诉。”
说完,他们三人收拾起桌上的档案文件,转身往外把门打开。
一直守在门口的一个法政科医务人员,和一个军装警员走了进来,把王景泰的双手分别里手铐扣在病床两边的护栏上,然后推着他离开。
一听到自己要被起诉谋杀的王景泰,却突然激动地挣扎着双手,大喊道:“你们不能定我谋杀,我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人割开了心脏,就算没有我那几刀,她也活不了了。”
林樾突然停下前行的脚步,扭过头看着王景泰,一贯平和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严厉肃穆:“的确,你那几刀确实并不是死者致死的原因,但是如果当你达到的时候及时报警,也许死者还有一线生机。而你却为了私欲,罔顾人的生死。王景泰,人命到底在你眼里算什么?视人命如草芥,贩卖毒品给在校的大学生,你藐视律法,便就该想到,终有一天你将会受到律法的制裁。”
他的话言之凿凿,威严而沉重,却是律法对于冒险贪婪之人最直白的控诉。
看着他的眼睛,王景泰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哑口无言地任由被推着朝电梯走去。
“等一下!”
观察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严忱走了出来。
他来到王景泰躺着的病床前,问道:“你说你是尾随刘瑶到的西操场,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东边大门上的那个小门没有关。”陷在绝望情绪里的王景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他眉头一蹙,接着道:“你看到的锁是被人强行破坏,还是自然打开的?”
“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开了的锁还挂在旁边的铁栏上。”
严忱挥了挥手示意警员和医务人员将王景泰推走,若有所思地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怎么了?”林樾问他。
“若是王景泰刚才说的是实话,那么就说明第一个进入西操场的人,或刘瑶或凶手,是一个拥有或者可以拿到西操场大门钥匙的人。”
听他这么说,林樾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带法证组的人到西操场的时候,看门的那位老大爷曾经说过,那里的钥匙只有他才有。”
严忱看了他一眼,遂道:“也许,这把钥匙可能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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