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他注意到一个移动的红点突然爬上了崔珏的身体,逐渐靠近胸口。
“崔珏,小心。”他疾步就要上前。
却不想一旁却有一个灰色的身影比他更快地扑了上去,猛力将崔珏推倒,随后就是“砰”的有一声枪响,原本崔珏站着的位置后面的铁皮冷冻货箱被打出一个窟窿。
“刘鹏?”崔珏错愕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刘鹏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我不放心,想跟来看看。”
“你怎么找……”
崔珏还想说什么,却被樊圭一声大喝打断:“小心上面。”
他立刻想到刚才暗处的袭击,猛地翻身而起,握着枪小心戒备地将刘鹏护在身后,慢慢移动到樊圭身边。
“在什么地方?”
樊圭看了眼面对如此局面依然优雅从容含笑而站的陈珙,道:“此人一定是跟着陈珙而来,刚才是从西北方射出来的子弹,你做掩护,我去看看。”
“好。”崔珏点头,回头给刘鹏一个原地等待的眼神,迈步向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与此同时,暗处的敌人也瞄准了这个机会,红点再次袭上他的身体,一把隐藏在仓库右上方二层边缘的远程狙击枪露出了庐山一角。
而在崔珏的掩护下已经移动到它下方的樊圭看准时机,快速掷出一把短匕首。
“铛”的一声,枪头被打偏了方向,与此同时,樊圭身法灵敏的跃上货箱,拉住二层的栏杆一把翻过去,一脚踢飞了隐藏在那里黑衣人手里的狙击枪。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没料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随即冷冷一笑,啐了一口握着拳捶了过去。
樊圭侧身躲过,伸手拉住黑衣人袭来的手臂,同时另一只手横扫他的腰部,脚下直接踢上对方小腿。
黑衣人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洪英社坐馆果然不同凡响。”说着,黑衣人伸出右手,中食指灵活的动了一下,随后朝着对面挥了出去。
樊圭甚至连是何物都没有看清,就看到自己左手上臂的衣服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如同被锋利的刀片划开一般。
“你……”樊圭一愕,下一刻只觉得脸颊一疼,伸手一摸,指尖带出一道血痕。
眼角看到对方又向自己伸出手,樊圭本能地觉得对方这个动作有古怪,单手撑着二层栏杆翻身而下,接着摞高的货箱几个纵身回到林樾等人中间。
“那个黑衣人有古怪。”
他话音刚落,那个黑衣人也跟着他落到了地面,肩上正扛着他那把被樊圭短匕首在枪头打出了个豁口的狙击枪走到陈珙身边。
“身手变差了。”陈珙看着他,戏言道。
黑衣人无奈一笑,耸了耸肩,“是我太小瞧他们了。”
之前在二层,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樊圭没有看清袭击自己的东西。
如今那个黑衣人和陈珙一起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他才看到被对方缠在手腕上的银色钢琴线。
他看着那质地并不算柔软的东西却可以像温顺的小蛇一般被黑衣人自由掌握,不觉惊诧无比。
林樾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黑衣人的手腕,也注意到了对方的钢琴线。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原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看来陈先生的这位朋友身负异能呀!”
陈珙看向他,笑道:“这话怎么说?”
“其实,针对廖维安案件,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像亚夙这样柔弱的女人,到底怎么做到将一个将近一米八多的男人抬上梯子挂在顶灯上却不留丝毫痕迹的。”说着,他的目光移向黑衣人的脸,看着对方冷漠淡定的眼眸,“不过如今看到陈先生的这位朋友,我想我心中的疑惑都被揭开了。”
陈珙与身边的黑衣人相视一笑,道:“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林樾看了眼一旁螓首而立的亚夙,道:“樊圭和我说,一直从事军火和毒品的青玉盟十年前突然进驻内地,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市器官买卖的生意上。而你则加入了贺氏国际,成为贺州的助理,慕华医院的管理者。”说着,他指着如今已经成为一具冰冷尸体的莫梵宾,道:“你刚才说,他们三个也为你的试验做出了贡献,因此我猜想,也许青玉盟关注的并不是黑市器官买卖。那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而暗地里,却是你在针对移植器官进行某种试验。”
陈珙勾唇浅笑,抬了抬手道:“请继续!”
“四年前,莫梵宾三人的病情给了你一个这样的机会,因此你怂恿他们寻找合适的年轻器官。他们鬼迷心窍听了你的建议,选择了彩虹做为牺牲品,而你也因此得到了三个试验的机会。但很可惜,他们都失败了。我离开海城前接到导师的电话,他说从内部调出来的资料显示,这一年多里莫梵宾三人的器官健康状况日益下降,已经明显出现衰竭的症状。”
“到底是什么,让明明如今已经不算是非常困难的器官移植手术,出现如此快速的排斥和恶化。我想,是你的试验出现了问题。你急于除掉自己失败的试验品。而正在此时,亚夙的复仇成了你最大的助力。将一个男人吊上顶灯对于她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如果有一个可以灵活运用钢琴线的高手帮忙就不一样了。”林樾眼角瞄到亚夙因为他的话僵了一下的身体,继续道:“当晚港都夜宴只有亚夙小姐一人穿了一件红色的礼服,鲜艳夺目,很多人都记得她从进入会场便一直在众人之间穿梭。”
“但我想,进入会场没多久,她应该就和自己找来的替身换了衣服,让其代替她在会场来回走动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她自己则上了二楼杀了廖维安。待廖维安死后,你的这位朋友便用他使用钢琴线的本事将尸体轻松挂上顶灯,等待亚夙在找到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进入房间,在极短的时间挖下廖维安的眼球即可。”
“而另外一次,你这位朋友又利用他的这个本领,从固若金汤的海城调查科带走了一具尸体。死去的人自然无法移动,但若是像他这样可以如此灵活自如的使用钢琴线,燕妮的尸体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提线木偶罢了。而所谓的灵异现象和恐怖的画面都不过是你们用来掩饰障眼法而已。”
“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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