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欢心,还没学会吗!”
最后这两句精准地刺痛池妍的自尊心。
她握字画的手阵阵僵冷,胸脯堵得慌,脸一阵热一阵冷地比被人扇耳光还深刻。
拿人钱财讨人欢心!原来在陆江蓠眼里一直是这样看她的吧。
她原本还以为,努力把这段婚姻经营成“饭搭子夫妻”,就满足了。
她对自己的婚姻也不抱太高的奢望,就泾渭分明地搭伙过日子也可以。
原本还以为,喜欢跟她就着一锅方便面吃的陆江蓠,也有几分平常人的可爱。
原来在他眼里,依旧是不平等的。
她就只是个拿钱讨他欢心的工具人,伺候好他的味蕾、应付好他的家人……
车刚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池妍就利索地推门下车,往反方向走去。
她怕自己憋红的眼眶被他看到,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丢了。
寒风刺骨迎面而来,把快要溢出的泪滴吹干。
池妍狠咬着下唇,裹紧轻薄的外套,大踏步走入车水马龙里。
原来这份协议的宗旨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陈坦担心地盯着后视镜,看着越走越远的太太。
陆江蓠冷怒着下令道:“走。”
车继续往前开,直到后视镜里没了池妍的身影。
开到分岔路口,陈坦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总,还去茶室吗?范老已经到了。”
“去。”
到了酒店。
范洛匹跟弟子已经就坐了。
看到陆江蓠进门,两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大方地抱了抱。
范洛匹穿着套浅灰色的棉布衫,干净又儒雅。
虽已年近八十五,身材精瘦,目光囧囧,完全不输五十岁的人。
“范老,对不起,路上有事耽搁了。”
“不碍事,老陆小弟,好久不见。”
范洛匹就坐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老陆,我看你最近面色潮红,刚靠近你时脉搏气息有点沉弦啊,最近有什么事积压在心里了吧。”
陆江蓠淡然一笑,“公司事情比较多。”
范洛匹心中了然地微笑着、细细说道:
“不像是工作压力大,更像积压多年的心脉忽然找到释放的口,却又时常克制,这种收放不自如的脉象。”
陆江蓠表情依旧淡然从容,礼貌地说道:“来,范老神医,喝茶。”
“手给我。”范洛匹认真地说道,就帮陆江蓠切起脉来。
“问题不大,我帮你开个药方,连续喝三天就好了,但是切记啊心病还得心药医。”
说着戴起老花镜,认真地在茶桌上开了药单。
“好。范老这趟来辛苦了。”
“不辛苦,我活到这把老骨头,还能发点光热就很幸福,比起老陆兄弟你常年资助山区的医疗建设、药草供应,现在又筹备动物救援的资助,我这点辛苦不值一提。”
陆江蓠淡然一笑:“我只是个商人。”
“别人是商人,你可不只是个商人。我活到这把岁数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没有哪个商人十几年坚持做这些,还从不宣传。就算是在国外时、公司快熬不过去时,也没想过放弃或借这些事来炒作。不是每个人有钱了都能做到的……”
“范老这趟来准备呆几天?”
“后天走,我要下乡一趟,去找一种稀罕的药草。”
“那明天有空给我家老爷子瞧瞧?”
“可以的。”
“好,那我明天过来接你。”
范洛匹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带个兽医来见我吗?”
“临时有事,下次有机会再带她拜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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