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乌藉走过去将信函取下,递给在一旁静静赏梅的人。
摩那娄诘抬手接过,琉璃色的眼眸扫了一眼内容,微微启唇,“画殷来了,你去将人接来。”
“是。”
乌藉刚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摩那娄诘转身看去,院门口立着一白衣女子,正怔怔的看着他。
他寒眸轻抬,语气淡漠,沁凉的音色像是被地下坚冰浸染过,透着彻骨的寒,“你是何人?”
“我,我是阿榆的堂姐。”
摩那娄诘朝她轻轻颔首,随后步伐闲散的朝着屋内走去。
“小姐,那人好生无礼,见了你竟然不知道行礼。”丫鬟嘟着嘴抱怨。
叶昭榆刚来便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拧了拧眉,冷声开口,“不请自来便是你们小姐的礼貌?”
叶知韵看她一眼,秀眉微蹙,轻言细语道:“妹妹可是怪我擅自做主,惊扰了侯府贵客?”
“听出来就好。”
叶昭榆怼完一主一仆,不管她们作何反应,步伐轻快的朝着院内走去。
主仆二人脸色一白,咬了咬唇,讪讪离开。
叶昭榆看了看雅致却略带清寒的院落,太安静了,心里有了计较。
她抬脚走进屋内,见他一个人屈腿坐在窗前看书,案前茶香袅袅,瓶中红梅怒放,一副遗世独立的清闲公子模样。
听见声音,头也未抬的开口,“过来坐。”
叶昭榆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缓缓道:“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
摩那娄诘将手中书册放下,抬眸看着她,心里升起一股烦闷感,“郡主刚刚去哪了?”
在西域,他一睁眼便可看见她,如今大半天都见不到人,着实不爽。
叶昭榆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含糊开口,“窝在窝阿娘纳里玩。”
摩那娄诘蹙了蹙眉,小丫头及笄已过,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粘她阿娘?
“乌藉呢?怎么不在这里陪你?”
“阿坦勒将昭冥司其他狱主都派来了中原,本君让他前去接人了。”
叶昭榆一下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君主,要是我中原不小心得罪了您,你们几个会不会血洗了京城?”
西域君主加昭冥司十八位狱主,她觉得那个假设相当成立。
摩那娄诘往后一靠,支着下颌看她,嘴角噙笑一抹诡秘的笑,“会,而且本君第一个血洗的便是你侯府。”
叶昭榆心里一咯噔,连忙走过去给人捶肩,“君主信我,只要有本郡主在,没人敢对您不敬,更没人来给你找不痛快。”
“若是郡主惹本君不快呢?”
叶昭榆一口否定,“不可能,像我这么识时务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君主不快,若真有,请君主反省一下自己。”
摩那娄诘:“……”专给本君找不痛快是吧?
“三日后便是岁除了,君主在这一年里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本郡主满足你。”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抬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音色低沉,“本君不需要愿望,若是想要,便自己去得,在本君这里,没有祈愿一说。”
“没关系,就算君主没有愿望,也能收到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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