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人着红色朗裟,手中拿着念珠,静静地站在菩提树下。
周围风雪攒动,经幡飘扬,若有若无的梵音随风飘向大漠深处。
他手中拨动着念珠,抬眸看着白雪皑皑的圣殿,清润的眼眸中布满忧色。
师兄走了三月有余了,任他如何压制,他的旧疾也该发作了。
看着满空的飘雪,那迦叹息一声,清润的眼眸微眨。
怎能如此任性,让自己在他人的领地里陷入险境。
一月前见人还未归来,便赶忙让人带着新研究出来的药赶去中原,希望能尽快交到他手里,让他好过半分。
夜色葱笼,天幕上挂着一弯新月,将清晖铺满人间,映照着万千灯火。
司葵额头上冒着冷汗,看着面容苍白,瞳孔上染着血色的人,颇有些六神无主。
她的医术无法与国师相比,君主的旧疾积重多年,不是她能治的。
摩那娄诘垂眸感受着周身经脉皲裂,寒气侵入骨髓,撕扯着身体的每一处,疼痛一浪高过一浪。
他缓缓开口,嗓音嘶哑无比,带着一份克制的隐忍,“已经第几天了?”
“第五天。”
摩那娄诘血瞳微眨,幽暗的血芒带着无限的诡异之感,让人见之不禁一抖。
他轻叹一声,长睫敛着血芒,再过三日,全身真气便要开始暴走了。
司葵看着自家君主,抿了抿唇,轻声道:“需要将所有人都撤回守在您身边吗?”
“不必,侯府还是很安全,勿让他人发现本君如今的状态便可。”
“郡主也不行?”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血色瞳孔瞬间泛着幽幽红光,妖冶至极,活像只暗夜里的精魅,勾人摄魄。
他长睫微垂,眼尾下撇,轻喃道:“那小丫头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本君不想让她再为此心忧。”
她鲜活至极,世间少有的真性情,若知道他病发,定会忧心万分,他不愿见她如此模样。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一声俏皮十足的话。
“小谢公子在不?我进来了哦,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随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摩那娄诘无奈的摇了摇头,聚起微弱的内力,指尖一弹,屋内的灯盏瞬间熄灭。
他低声吩咐,“下去吧。”
“是。”
叶昭榆手里抱着一个琉璃花瓶,里面种着一株水仙,碧绿的茎杆上长着几个花苞,还未绽放。
她刚走了几步,屋子里的灯就灭了。
她瞬间停在原地,不悦的蹙了蹙眉,随后朝着房门大喊,“你故意的!就是不想理我!我怎么得罪你了!”
摩那娄诘站在窗前,暗红衣袍勾勒着欣长的身形,屋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肩上。
像是在一尊琉璃玉器上渡了一层薄晖,朦胧缥缈,又清寒入骨。
一双血瞳毫无焦距,红衣将他衬的苍白无比,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破碎感。
他指尖轻点着桌案,听着门外炸毛的声音,顿时弯唇笑了笑,微哑的音色穿过黑夜传出。
“本君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阿西巴!
她就说他是故意的吧!
叶昭榆顿时气鼓鼓的往外走,“哼!我也不要理你了,谁还没有点脾气啊,本郡主的脾气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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