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原有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我肯定记着你的好呀。”叶昭榆眨巴着杏眼,眼睫忽闪,眸光潋滟。
乌藉撇撇嘴,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老六。”
“好难听。”
“我在我这一辈排行第六,你也可以叫我叶六。”
叶昭榆弯了弯唇,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乌藉身上扫过。
身量瘦小,面容稚嫩,足足比她矮了半个头,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说话也略带稚气。
怎么看都应该是刚到人憎狗厌的年纪,怎么就做了探子?
叶六,乌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比刚刚那个好听了那么一点。
他往墙角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欠,“困了。”
“睡吧,天也不早了。”叶昭榆也打了一个哈欠,顿时泪光涟涟,走到一旁的墙角也睡了起来。
夜半时分,月光穿过牢窗洒在地上,凉薄如霜。
乌藉面容冷峻的站在叶昭榆身边,看着睡得满脸通红的人,目光沉沉,抬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动作谨小慎微
片刻后,他蹙了蹙眉,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难不成是想赤手空拳完成刺杀任务?
他顿时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在原地顿了片刻,他随后步伐无声的出了牢门,冷声对着暗夜吩咐,“将人看好,若是丢了,尔等便去第十八层走一趟。”
黑暗中,一双清澈透亮的杏眼缓缓睁开,呵,小骗子。
第二天日上三竿,叶昭榆还在梦里与周公把酒言欢,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将她架走。
她挣扎无果,一脸懵逼的被侍女簇拥着去了房间,强硬地换上了一件华丽衣裙。
镂空雕花金带,上嵌宝石,复杂的花纹极具西域特色,外罩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蓝色花纹。
三千青丝被编成许多股小辫,上面缠绕着各色宝石,额前坠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凤泪,别具风情。
侍女一时看呆,这中原女子好美,白皙的皮肤盈盈如玉,周身气质三分散漫,六分矜贵,还有一分的野性难驯。
整个人明艳动人,圆润的杏眼又敛其锋芒,略带了几分乖巧无辜。
含辞微吐,气若幽兰,花容婀娜,令我忘餐,说的大概便是这副模样。
叶昭榆心里却是慌的一批,转头看向为她梳妆的侍女,弯着眼睛,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随后暗戳戳的打探,“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把我打扮的如此隆重?”
“今日君主生辰,梵音唱响,四方来贺,你将以少主宠姬的身份出席,随少主去庆贺。”
她为什么要去!?又不是她爹生辰!
高调奢华的马车走在街上,驷马轩车,旌旗招展。
路人纷纷退避,远远望来的目光充满敬畏,眼眸深处的波光瑟缩闪躲。
到底是畏大于敬。
那可是踏着佛门血海走出来的修罗,是在杀戮中淬炼成的一把魔刀。
虽多年来的和平是他带来的,但那又怎样,没有他,还会有下一个人,他的功绩不足以洗清他的罪恶。
可他们未曾想过,当真会有下一个人吗?
刀马入剑,红缨挂彩,做最矫健的雄鹰,做大漠的领主,做万物称臣的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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