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知道怕是要摔盘子了。”
沈晏微微一笑:“不一定要卖贵。”
崔令鸢愣愣看他,等他往下说。
“过去的醉仙楼,虽然生意也好,但往往只有豪绅巨贾、达官显贵出入,食脍精细价贵,一个人吃饱,至少要花上一千文之数。”
“豕肉菜价低物美,风味独具一格,能花少钱吃饱,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好事,对酒楼来说,食客多多了。你觉得如何?”
“啪!”
几日来的纠结被他一语点通,崔令鸢豁然开朗,实在忍不住又一巴掌拍在案上,激动道,
“薄利多销?!好主意!”
薄利多销?
沈晏没听过这说法,但是仔细想一想,倒是很贴切的形容。
见她只因一两句话就激动不已的模样,心中无奈好笑,
“但是......太子殿下会不会怪罪啊?”她忽地又皱紧眉头。
世人并不知道醉仙楼幕后的东家换了,大家总会以为,还是太子的产业。
虽然,沈晏很明显与太子交情匪浅,她们大抵也算是太子党?
“若你真将豕肉菜拿出来售卖,是对百姓有利的一件事,于殿下声名也有利,怎会怪罪?”
她不了解政事,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我再想想,听了你的主意,我总觉得,我还能做更多。”
她似乎找到了方向。
凭自己站在后人肩膀上带来的那些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衣食住行,她这沧海一粟但凡能改变微弱一点,便算是贡献。
从豕肉发散到时人不得烹饪法而弃之如敝履的各种食材。
宁国公府、镇北侯府富裕,都不会指着一个酒楼的营收过日子,崔令鸢在祖母的襄助下从镇北侯夫妇那挖了好大一块肉填嫁妆,又有老夫人的补贴,每个月光嫁妆铺子收入也不少,是实打实的暴发户。
对她来说,能在赚钱同时做些有利于当朝百姓的事,是很有意义的。
她点点头,有些感慨:“郎君不愧是圣人亲点探花郎啊,脑子就是好用。通圣人之学,有经营之才,这叫什么?这叫不拘小节。”
听她这般胡夸,沈晏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崔令鸢嘿嘿两声,满眼钦佩:“可又与那些商贾不一样。郎君心存仁善,生意经都能引申到为万民谋福祉,居庙堂之高不忘忧民,堪称良臣、清臣、贤臣!”
沈晏越发绷不住笑意,我阿翘哄起人来,伤病都不痛了,真是神医。
崔令鸢很通哄人方法,前面铺垫够了,看他这笑,便趁热打铁,
“郎君什么时候休沐,我想先去看看”
实地考察么。
其实之前也去过,闺中时候,和温六娘几人去的,在醉仙楼雅间小聚,大概知道里面布局。
但既然要接手,就不能大概,得细细地考量观察。
只是她出门,在宁国公夫人眼皮子底下,限制颇多。
但若是换了由沈晏领着出门,那就不一样了,甚至不必知会正院。
毕竟“郎君带自家娘子出门游逛,购办首饰”,不是很正常么?
看着她殷殷笑脸,沈晏又想起梦中那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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