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也进了城分散在各个破庙中。
“只要陈将军那儿占稳了皇城……”季雍的声音低了下去,“殿下,娘娘那儿?”
“母妃胆小,不必叫她知道了。”
季雍也是这么想的,恐怕露馅,还是不要告诉妹妹了。
东宫,崇文馆
太子卸了一身的行头,拱了拱酸软的背,大咧咧坐到榻上,随手一指:“你,去传理国公来……不对,还是符七你亲自去,让他不必卸刀,来宫里。”
“传令下去,除神武门和玄德门外,其他全都落锁。”
这时,跟着太子进来的几个内侍将帽子一摘,露出脸来,赫然是符七郎与昔日崇文馆几个公侯子弟,打扮成内侍模样则是为了好进内宫,不惹人注意。
当下各自领了命而去。
他们没有官职在身,今日不出现在大庆典上也不算瞩目,然而沈晏还在紫宸殿当差。
还有齐衡,昔日苦哈哈的京兆少尹今日一改嬉笑模样,严肃着脸在安福门外巡视。
若非夜风太紧,吹得身上官服猎猎作响,坊丁武侯们一定能看出这位年轻的长官手藏在袖子下微微发抖。
理国公在皇城好好的当差,正准备小睡一下,忽然被符七郎叫起来。
在皇城看见自己儿子就已经够惊悚的了,何况儿子还是一身太监打扮,更加悚然。
听说太子召见,一脸懵地跟着儿子从离东宫最近的玄德门一路进了宫。
太子见了他,很是和蔼,笑道:“辛苦国公爷了,这么晚还没睡呢?刚好,劳烦国公爷召集所有禁军,无论是否当值,立即回岗,等候发令。”
转身又对同样刚被摇过来的内卫长道:“内卫也一样,劳烦二位了。”
太子桌上有玉玺,便是代表了圣人之意。
理国公隐约明白或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肃然应下,又道,“臣恐怕只能调动南衙的一万五千余人,至于北衙……”
“无碍,”太子神色轻松地挥了挥手,随意道,“一会儿发动宫变的就是北衙那群禁军。”
“是……什么??!”理国公瞪大了眼。
他身旁内卫长同样震惊地看向太子。
符七郎难得见威严的老爹露出这样的神情,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定是要狠狠笑出来的。
符晖简单解释了一番,将这段时日齐衡暗中摸清的胡人行踪等一并告知了,追根究底,到了二皇子的头上。
理国公二人领命去了。
屋内只剩下太子,而后他摔了笔,再没了方才那股云淡风轻样,坐不住,又不能贸然出去,得坐镇东宫,心绪沸腾缭乱。
心想,紫宸殿呢?父皇那边是什么情况?
皇帝染的不是风寒,而是丹毒。
准确的说,致使他病重的不是小小风寒。
时人追求长生,爱吃丹药,所以崔令鸢捣腾制冰时轻松就能买到硝石,宫内风气则更是,全来自于权力顶峰的圣人也热衷炼丹。
宫内养了一群方士,专门修建长生殿供其炼丹。
这才让人钻了空子,买通其中方士,在丹药中加入了与汤药成分相克的东西。
空旷的大殿中只有柳邕、内侍苏廷佑和龙床上躺着的圣人,更漏声清晰可闻。
未几,紫宸殿外有了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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