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地回家,我娘骂我没个女孩儿样,她一点也不心疼我的伤。
那时我爹和我哥在哪里呢?我没有印象。孩子小时候,都是跟娘亲。
这样回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太阳快走到西窗口了。
我起来又喝了很多水,冲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欧克国际兼职。
其实,我早就从微信群里知道了,今晚的移动课程还是在欧克。
我想,该面对的早晚都得面对。我如果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还没走进偏房,欧艺就从里面迎出来了,她姐姐姐姐地喊着我,说等我多时了。
她说她今晚有事,想让我再替她一回,她没有我的电话,只好亲自跑这里来等我。
“我哥真是的,你的电话她都保密!”欧艺撇着嘴,拿出手机,拉着我的手说道:“来,珠珠姐,我加个你的微信,咱以后好互相帮忙。”
我反拿着她的手,放到我的眉头上,我还没有说话,欧艺就嚷道:“哎呀,发烧了哇,生病了还来兼职,珠珠姐你可真……”
“贫穷不允许我生病!”我面无表情地回复她。
欧艺拿手机的手放下了,她忘记了要加我的微信,停了一下,她失落地说:“那算了。”
我却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去吧,我已经吃过药了,很快就没事了。”
“真的呀?”她立刻两眼放光,抱着我的胳膊蹦了两下,又感觉不妥,赶紧放下了,她诚恳地说,“珠珠姐,你发着烧还来上班,真令人佩服,你还替我上班,我……谢谢你呀!”
“快去吧!”我若无其事地说。
“那好,你就循环弹那一首《致爱丽丝》就行,反正我哥的钱很好挣的!”
欧艺哼着歌,蹦跳着走了。
她哥的钱?难道这个会所是欧阳的?我是在给欧阳打工?
一想到我把《蓝色狂想曲》弹的稀巴烂,我的脸就更烫了。
那么我在这里兼职,他是否知道呢?按理说,真正的“总”是不会关心这些小事儿的,这个会所要真是他的,看这房屋装修装饰的气派样子,他(总)肿得不轻,根本不会亲自过问一个小酒吧里的背景音乐。
那我就放心了,挣谁的钱不是挣?挣谁的钱不是钱?不偷不抢,靠双手吃饭的人,who 怕 who!
我打定主意,稳了稳神儿,真的按欧艺的提示,循环往复地弹奏《致爱丽丝》。
我是第一次全身心投入于这首曲子的弹奏,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法倾诉的情感……
外面的交谈声很小,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甚至都听不出今晚的移动课程都是谁来了,陶楠有否被邀请?艾莉是否还盯着欧阳……
今晚,那些人对我来说,隔着一堵墙、一扇窗,就像隔着一座山、一条河,我已经漠不关心了。
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那就是:不在乎!
“欧阳,我看杨铁柱也在你那个小区里居住,我昨天送她回去时知道的。”
张铁锤的声音只隔着一片窗帘布。
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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