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旁边的陈总和陈叔鞠躬谢幕。
我重回罗马大厅的时候，陈总已经端着我的高脚杯在雕花门框处等着我了。
这个死糟老头子，难道还要让我喝？
我假装没看见，用挥手回应陈叔的再次鼓掌。
没想到，陈总扭回身体对着艾莉和陶楠说道：“这杯酒，我替小杨喝了，”他高举酒杯，又对着张铁锤说道；“来，为我们亨达有如此优秀的基层员工干杯。”
张铁锤始终坐在一个小桌旁边，不曾和谁交谈，也没有谁去打扰他的悲伤。
他只是略略举杯回应我一下陈总。
我不明白，既如此，陈总为何还要邀请他，他为什么还要来赴约？就为了接下来看戏？
看陈总喝完了酒，我才说道：“谢谢陈总，在亨达工作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转向陶楠，“论弹琴，我技不如楠姐。楠姐，我班门弄斧了啊。”
陶楠说：“哪里，没想到你进步那么快。”
我当然进步快，我高中时学琴不精，不是我笨，是我没有钢琴可以练习。
“我再进步，也比不上楠姐您，真的，以后还请楠姐多指教，要不，您现在就指导我一下？”我无比真诚地邀请陶楠去为大家弹奏一曲，我知道，她肯定比我弹的好，她自己说过的。
就是因为她弹的比我好，我才邀请她现场指导我呢，风头都让我出了，她会不舒服的。
陶楠看看陈总，陈总不置可否。
今天又不是钢琴大赛，在座的又不是这一方面的艺术家，还是免弹吧。
于是，陶楠说道：“杨小姐谦虚了，我改天再给陈总表演吧。”她继续和艾莉窃窃私语，虽然我一再向她示好，但她不领情，连对我稍微亲近一点的做作都不想要。
她也不敢贸然打扰陈总，因为陈总的兴趣显然在我这里。
艾莉被她纠着，无法分身和我交流，但从刚才对我弹钢琴的热情回应上，我知道，她是记得我的人情的。
我带着陈总走向艾莉，问艾莉我们的培训班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上课。
陈总问道：“你也在华清EmbA培训班？”
“是啊，我们是同学。”艾莉替我回答道。
陈总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杨铁柱！”我面带微笑，人畜无害地看着陈总回答道。
陈总冲吧台喊道：“给我调一杯鸡尾酒。”他到吧台去了。我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安排看戏的节目。
然后，我就看见欧阳进来了。
欧阳径直走向张铁锤，拍拍张铁锤的肩膀，又对陈叔挥挥手。
最后他走向陈总，说道：“手机突然黑屏，只好先去修理手机了。”
现如今，没什么也不能没有手机。
陈总表示理解。
他们分别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艾莉和陶楠早已走过去，纷纷责怪欧阳来晚了。陶楠一扫脸上的阴霾，整个人又生动起来。
我走过去，对欧阳礼貌地点点头，说道：“欧总，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欧阳的眼睛随着我走到了陈叔身边，“走吧。”我说。
陈叔立刻起身，准备随我离开。
他早就想离开了。
我站在雕花门框处，对陈总和大家颔首说道：“再见！各位！”
我看不成他们的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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