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握着，退开几步，强装镇定一般将声音拔高了些：
“没定数的事，与、与你也无关。”
萧宸眸子暗了暗，他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笔，轻而易举地将这个话题略过去，叫姝丽过来自己练字。
他没再带着姝丽写字，反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姝丽乖乖地又站了回来，重新执笔，慢慢地落下字迹。
小姑娘还想嫁人呢。
萧宸大可以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她长得这般模样，就算没有被他瞧上，只要在御前伺候着，一旦无人护住她，等哪日轻飘飘就没了命也说不一定，哪能顺利地等到出宫，还想嫁人。
但他没把这话说出口，今日白天里受的委屈就够多了，梦中再把人吓着了明日说不定都不会给他个好脸色。
姝丽提笔练了会儿字，发现萧宸没声音了，写完一张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见他在看书，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
“你生气了吗？”姝丽握着笔，有些好奇又无措地看他。
萧宸不说话，拿起书册的手放了下来。
“我刚才…不是故意大声的，也没有凶你的意思。”姝丽自顾解释着，“你不要生我的气。”
要说生气，该生气的应该是姝丽才对，被男人问起那种事可不算有礼。
但姝丽自小也没被教过这些，她会害羞，那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明明错处不在她，她现在却要顾着旁人会不会生气。
还是笨。
萧宸起身过去，轻轻摇头说他不生气，伸手碰了碰姝丽的脸，告诉她：
“刚刚是我无礼，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怎么你还反过来叫我莫生气。”
“下次再有旁的男子对你无礼，你可不能这么软脾气。”
姝丽看起来不大懂，萧宸只好教她。
“要像你刚才那般，声音高些，斥骂对方。”
“也要聪明些，注意着情形，回来找我告状也行。”
“听懂了吗？”
姝丽从没被人说过这样的话，以往在宫里，宫人们都说谨言慎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被教导的也是能忍则忍，养成了这般乖巧的性子，但现在，有人同她说这样的话……
“可是……”姝丽一时眼眶有些热，犹豫着要说什么。
萧宸明白她的顾虑，语气又温和了下来：“有谁对你无礼，你告诉我，我都帮你。”
真的能帮她吗？
姝丽看着那张同帝王一模一样的脸，心忽然跳快了些。
梦醒，姝丽双手轻轻拽着被子，她喘了几口气，等到一旁的清妙起身时她也起来了。
“怎么脸红红的？”烛火一点燃，清妙瞧清楚她的脸色，好奇道。
姝丽伸手摸了下脸，赶忙解释：“是初春天气暖了，被子盖得热了些。”
“是吗……”清妙疑惑着，见她去打水了也就不再探究。
萧宸再看见姝丽的时候明显能察觉出她今日心情好了些，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动作轻晃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视线再往下看去，落到姝丽空着的耳垂上，虽然没有戴耳饰，但想必也该有耳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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