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长安城,请殿下换乘赤龙玉辇入城!”刘德说完。一辆用红色绸缎包裹装饰的八匹马拉的马车,从仪仗队后面驶了出来。
刘贺走上前,在赤龙玉辇前上下左右瞧了瞧,自语道:“这马车真心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坐八匹马拉的车呢!”
这时,身后的刘德一脸严肃地催促道:“请殿下速速上车,皇太后和群臣还在未央宫等着呢!”
“我就上车,就上车!”刘贺笑着说道,说完即登上马车。
随后,刘德也登上了自己的马车。接着仪仗队簇拥着赤龙玉辇缓缓入城,昌邑国的随从也跟在仪仗队后面进了城。
坐上马车进了城之后,刘贺一时间恍惚了,自己这是要去做皇帝呢,可是该做什么或者说该注意什么,他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时,龚遂骑马正好赶至马车旁,刘贺看到他如看到救星一样,立即掀开车帘让他一同上车。
龚遂于是下了马,也上了赤龙玉辇。
“哦,龚先生,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你呢!这马上就要进皇宫了,你说进了皇宫,我该做些什么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刘贺见龚遂来了问道。
“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事呢!”龚遂道,“这进了城做了皇帝后第一要低调,第二一定要事事听取大将军霍光的意见,切不可妄自行事。当然,这两件都是登了基以后的事。眼下在登基之前,你还必须得马上做一件事!”
“什么事?”刘贺好奇地问。
“哭!”龚遂一脸严肃地说。
“哭?”刘贺听了龚遂的话一脸惊讶,这哭怎么就成了眼下,他必须要做的事呢?
龚遂看了眼刘贺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大王此次入京可不单单只是即位,而且也是为圣上发丧。大王想想这大汉天子的皇位原本是谁的?是你小叔的,正是因为他驾崩了,大王你才有机会得到召令入长安登基。别人都把这大汉的皇位送给了大王,大王若是连哭都不哭,有点说不过去吧!”
刘贺听了笑着摸着脑袋点了点头说:“先生说的有理!只是,我该什么时候哭呢?”
龚遂道:“大王现在就可以哭了!好让长安的百姓们都知道大王是多么仁孝之人!”
刘贺一听面露难色,苦着脸说:“可是我现在实在是哭不出来啊!你也知道我刘贺平日里只会笑,根本就不会哭!”
龚遂一听刘贺这话,也生气了,一脸严肃地质问道:“那敢问大王还想不想登基做皇帝了?”
“想,当然想啊!不然本王千里迢迢一路奔波来长安干嘛!”刘贺道。
“既然想,你就必须得哭!”龚遂说,“你现在不哭可以,可待会进了皇城,到了未央宫外圣上的灵前,你还是不哭的话,那你这皇帝就别想做了!”
一听龚遂说这皇帝可能做不成了,刘贺也着急了,他苦着脸委屈地说:“好,那,那我哭,不过我得先酝酿酝酿!”
“那你能保证到了未央宫能哭出来吗?”龚遂问。
“能,我想应该能!”刘贺说。
“不是应该,是一定!记住我说的话,若是到了未央宫外你还是哭不出来,那这皇帝你就做不成了!”龚遂再次告诫道。
“嗯”刘贺点点头。
龚遂至此,也再无多言,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只留刘贺一人在车中酝酿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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