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润了润嗓子,在离床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又接着说:“听说了吗,霍大人因为休假的诏书病了,而且似乎病得很重,这几日每天都有不少官员前去拜访,不过都被拒绝了。听去霍府拜访的官员说,霍府里有一股很浓的药汤味,霍光似乎每天都在喝药。”
“那陛下呢?陛下有何反应?”龚遂问。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的欣喜。
“陛下听了霍光病重的消息高兴得很,说霍大人这是活该,早点把大权交出来不就得了,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陛下还说要在皇宫开斗鸡大赛庆祝霍大人得病。你看这都是什么事啊!”安乐说。
“哎”龚遂听了拍着被子叹气道:“陛下啊陛下,你没有做明君的心性,却要做明君都难做的事,即位不久,就要夺辅政大臣之权,哪有那么容易。我不相信霍光是真病了,我看用不了多久皇帝就要完了!”
“大人觉得霍光是在装病?”安乐追问。
“嗯”龚遂点点头说,“八成如此,霍大人虽已年近六旬,但向来身体无大碍,怎会突然一病不起,肯定是在装病等待时机!”
“大人的想法和我一样,只可惜皇帝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皇帝继续这样昏聩不明,恐怕霍大人不久必会发难,到时候你我这些从昌邑国来的人都难逃厄运啊!”安乐说。
“所以,安大人身为朝廷卫尉,时机合适之时应当向皇帝谏言,也算是我的一点请求吧!”龚遂道。
安乐听了龚遂的话,摇摇头苦笑着说:“龚大人跟随陛下多年,如同陛下的老师,连您都劝不了病倒了,更何况区区在下呢!”
龚遂听了,无话可说,他闭上眼,一滴泪滴了下来。他已经预见到刘贺,以及所有跟随刘贺从昌邑来到长安的众人的结局。他是在为自己而哭,也是在为这些人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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