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书房多作停留,转身便去了卧房。
卧房室内空荡,依旧不见鱼闰惜身影,他只得询问院中下人,得知鱼闰惜去了外院,他便踱步朝外院方向走去。
刚到外院,沈执就听到了琵琶曲,他寻着声音来到那棵歪脖子树下。
殷歌见到沈执刚要欠身行礼,他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伫在树荫之下,静静地凝望着弹琵琶的她出神。
夕阳余晖映照她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自带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他的视线。
一袭绿衣恍若回到那年夏。
那一天,他派去的刺客误伤了她,在马车上见到她那血流不止的伤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揪心的痛苦。
这世间,想要她的人太多,就连大风对她也温柔,衣袂翩翩,青丝飞扬,没有吹乱她的衣裳发丝,却吹乱了他的心,风止意难平。
坐在树上的鱼闰惜,此刻正神不守舍地弹着琵琶,清凉的风和悠扬婉转的琴音也无法解除她内心的烦躁。
从前没有选择,她被迫留在沈执的身边,如今有机会,她竟然犹豫了,鱼闰惜看不明白自己了。
沈执是真心对她的,要是不辞而别定会伤到他心,可若尝试以坦诚的方式提出离开,他未必会放她走。
她不走,难保哪天不会被困在这后院,这里的生活显然不是她想要的,拖的时间长了,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了。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忧思许久,鱼闰惜内心终于有了选择。
无论她对沈执有没有感情,她都要离开这里。
毕竟,男人哪有自由香。
鱼闰惜停止了弹奏,缓缓回神,她的目光无意瞥到树下的沈执。
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鱼闰惜倏然感到有些心虚,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一般。
她没有开口问询,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树下的他。
目光交汇间,相顾无言。
僵持了半天,鱼闰惜受不住率先有所动作,她抱着琵琶从树上起身走到了墙头,将琵琶递给了树下的殷歌。
鱼闰惜正要踩着梯子下去,树下的沈执直接踢倒了梯子,她惊怔起身,看了树下的殷歌一眼。
殷歌故意逃避她的眼神,她识趣的背过身。
鱼闰惜站在墙头,跟下方的沈执大眼瞪小眼。
沈执望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温柔地吐出话语:“下来,我接住你。”
鱼闰惜感到有些为难,目光不自觉乱瞟。
“再不下来,你今天就待在上面吧。”沈执威胁道。
鱼闰惜咬了咬牙慢慢蹲下身,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沈执抓过她飘下的披帛将她扯了下来。
不等鱼闰惜有所反应,她便跌入了沈执的怀抱。
沈执抱着她没有说话。
鱼闰惜抬眸小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
“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放……放我下来吧。”鱼闰惜微微低首,不敢去看沈执。
沈执没有将她放下来,她也没有再作声。
夜晚,房内榻上,鱼闰惜心事重重。
今夜,她没有拒绝沈执的亲近,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执很是不悦,他这么认真,身下的女人却对他这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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