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哪还有在家里呆着的。有钱的买楼,没有钱的贷款也要买楼。老人呢也有不少跟着孩子进城的,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不愿走的喽。城里的日子过不惯。”
老大爷一边念叨着,一边给方文俊倒了一杯清茶。
“谢谢,老爷子。要照这么说,那往后这村子岂不是就荒废无有了吗?”
“可不是呗,到时候怕就真的只剩下那一块站牌喽。”
“还有件事想请教老爷子,昨晚上我来这里途中曾路过一大片坟地,为什么今早上再过来,却又不见了呢?”
“你沿着那条老路过来就是了,哪里来的坟地啊?”老大爷手捋长髯说。
“可这就怪了?我明明白白记得去过那里的,哦,对了,我把手机还掉在那里呢。”方文俊大惑不解道。
“小伙子,你说的那地方怕是西边那块乱坟岗子吧?”在屋里做饭的老婆婆这时候端着一盆洗菜水出来,一边泼水在葡萄架下,一边说。
方文俊听了这话,忙起身问老婆婆道:“老婆婆,这话怎讲?”
“怕是你天黑走错了路了,误入了村西边那片乱坟岗子。听说那是早年间打鬼子埋死人的地方,也有的说早在燕王扫北的时候,就埋了不少的人了。自打有了这块坟地,就常常有这样的事,晚上迷了路,一直捱到天亮才出来。一来二去就流传出来这样一句话:天黑了,千万不要到南边坟地里去。”
听老婆婆如是讲来,方文俊心中疑团总算是解开了一些。
“还有个事,大爷,大娘。”方文俊看看老大爷,又看看老婆婆说。
“什么事?”
“有一个人,你们认识不?”
“谁呀?”
“成浦。”
听了这名字,两位老人都是一愣,老婆婆一句话不说,拎着脸盆回到屋里。老大爷脸色也忽的阴沉下来,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
“你找他?”
“是啊,怎么啦,老爷子?”方文俊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为什么要找他呀?”
“哦,是这样。”方文俊就将厂子里要找他的事前前后后简要地说了一遍。
“还有这事?”老大爷摇摇头,接着说道:
“那好吧。我看你这小伙子面善,是个正经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好了。”
“你坐,你坐。”老大爷招呼方文俊重新坐下,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轻轻放下,方说道:
“想当年,这成浦是个当兵的出身,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上过战场,打过仗,立过功,回来就安排到了市里一家化工厂做工人。”
“不料,后来厂子里出了一次事故,成浦差点搭上一条命,听说是为了挡护一位工友,结果自己被硫酸烧伤了,毁了容。这还不算,后来不知咋的又沾染上了毒品。”
“这样一来,厂子里的工也不做了,闹得好端端的日子也不好好过,落了个妻离子散呐。”
说到这里,老大爷叹了口气。
“那后来呢?”方文俊问。
“再后来,这成浦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天见不到人 ,晚上才出来,而且听说专往坟地里钻。你想他那脸,被硫酸一烧,若是黑天在坟地里遇见,得是什么样?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啊?”
听老大爷说到这儿,方文俊忽而想起了那晚上遇见的那个鬼脸人,莫非就是成浦?
“那天黑不要到坟地里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方文俊心里不免起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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