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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辞靠着岛台,长舒口气后又觉得烦躁无比。
程笙转身的瞬间,他好像看见她眼尾有晶莹一闪而过。
又像是错觉,因为那抹晶莹没掉下来,而她的眼睛,本就清亮透润,每次看都像潋滟了水波。
实际上,那并不是谢聿辞的错觉。
程笙确实被气哭了。
她回家把抱枕当谢聿辞,千锤万打,打得抱枕边缝都开线了才停手。
不可理喻!她就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可偏偏欠钱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程笙抹掉眼泪,跑去冰箱拿了一袋冰袋,一边敷眼睛一边打电话。
得到那边回应,她用冰袋敷另一只眼睛,顺道给虹姐发信息,告诉她中午不在家里吃饭。
待两个眼睛消去红肿,基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程笙拿上包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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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柔柔轻风吹走人心口的不悦。
清园的佣人对程笙很热情,见她到了就往里头迎,说:“老爷子每个星期就念这一天呢,你陪他下会儿棋,他能乐好几天。”
程笙问:“爷爷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凌安道长有时候也来,两人还能掐架呢。”
程笙跟着笑起来。
秋风习习,院里的银杏叶开始变黄,在阳光下晃动摇曳。
老爷子接到程笙电话就摆好棋盘在院里等着了,坐在那像个乖巧等老师的小学生。
“笙笙快来,我研究了几个新招,保证能赢你。”老爷子招呼她过去。
程笙自小跟爷爷下象棋,知道的路数多,又聪明,所以跟老爷子算实力相当。
她在对面坐下,说:“爷爷,我们今天玩点赌注怎么样?”
老爷子来了兴致:“什么赌注?你说。”
“很简单,您赢了我答应您一个条件,我赢了您答应我一个条件,公平公正。”
“行啊,这有意思,那我今天可不会让你。”
“都不让,愿赌服输。打五局,谁先赢三局算赢家。”
老爷子背一下挺直,拿出十二分精神对战。
老爷子许是新学的招数发挥作用,前两局都赢了,笑得那叫一个嚣张。
“哎呀,你也不要气馁,输赢乃兵家常事,爷爷比你多活几十年,厉害点是应该的,你已经很不错了。”
程笙不气馁,摆第三局棋的时候问:“爷爷,您赢了想要什么?”
“没想好。”
程笙给他出主意:“您赢了我明天还来陪您下棋。”
老爷子眼睛亮了:“这个好,赢了就让你明天还来。”
程笙笑道:“那估计我明天不会来了。”
老爷子:“跟你爷爷学什么不好,学他吹牛皮。”
然而,程笙没有吹牛皮,她连赢三局,强势扭转局势。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逗我玩儿呢,先放我赢两局,再杀回来。”
“没有,前两局您确实下得好,我甘拜下风,后面是我运气好,不然哪赢得了。”程笙说,“爷爷您棋艺高超,我再下十年能赶上您都算我天资好了。”
一段马屁拍得老爷子舒舒服服。
老爷子心情好,大手一挥:“我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要什么。”
程笙坐直身子,抿了抿唇后,郑重道:“爷爷,我想问您借八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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