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段感情找过无数次借口,每一次的失望就像攒了一枚离开的硬币,攒够车票,她就真的要离开了。
“谢聿辞,没有感情的婚姻太可悲,我们别陷在里面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说完这话,程笙把他覆在小腹上的手拿开,松手的瞬间,两人再无牵连。
程笙去休息室了,谢聿辞站在冷白灯光下,清冷洒落肩头,衬得他俊朗的脸苍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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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笙洗漱完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谢聿辞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一夜没睡。
他头发微微凌乱,眼下压着乌青,就那么靠着沙发,神情颓然落寞。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注视了她几秒,然后动作缓慢地起身。
“等我换个衣服。”他嗓音沙哑。
程笙点头:“不急,离民政局开门还有一个小时。”
谢聿辞蓦地被刺了下,但或许已经默认了要发生的事,好像并没想象中那么痛。
谢聿辞进去洗漱换衣服的时间,纪衡进来了一趟,把打包好的早餐放到茶几上。
程笙道了谢谢,却没动。
谢聿辞换完衣服出来,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他看一眼茶几上的早餐:“怎么不吃?”
“等你一起,”程笙说,“别人吃散伙饭,我们就吃顿散伙早餐吧。”
谢聿辞:“……”
他把刚才说不痛的话收回来,“离婚”“散伙”这几个字的冲击力,好强。
两人吃了顿异常安静的早餐。
上午九点,两人走进民政局。
谢聿辞步伐沉重,快到离婚登记室的时候突然停下。
“笙笙。”他喊她。
程笙本来就不满他的磨磨唧唧,不耐回头:“干嘛?”
谢聿辞找不到借口,但他知道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进那个鬼地方。
“今天出门我看了黄历,今日诸事不宜,我们还是改天来吧。”
程笙没想到都临门一脚了他还反悔,忍着火:“你看的假黄历吧,我出门也看了,上面写着诸事皆宜。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yue……”
早上纪衡打包的水晶包很好吃,程笙嘴馋多吃了些,估计胃受不住,孕吐反应就上来了。
谢聿辞脸色微变,顺便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舒服?赶紧去医院,我送你……”
“不用,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程笙忍下那股反胃的感觉,拿纸巾擦了擦嘴,“谢聿辞,人都到门口了,别当逃兵,别让我看不起你。”
谢聿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手续其实很简单,提交相关材料证据,工作人员登记。
工作人员照例询问:“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双方没有异议吧?”
程笙说:“没有。”
谢聿辞没说话。
工作人员:“离婚原因?”
程笙顿了下:“感情不和。”
工作人员看向谢聿辞,谢聿辞幽怨叹了口气:“她说不和就不和吧。”
程笙:“……”
工作人员倒见怪不怪,在这岗位待久了,什么刷新三观的事都碰到过,他们这对还算比较正常的。
只是颜值和气质比一般人出众,让人忍不住会多问几句。
工作人员询问完盖好章,把两张回执单递给他们:“从今天起,你们有一个月的冷静期,如果一个月后双方还坚持离婚,就来这办理并领取离婚证。如果一方不出现或者两位过期不来,就视为放弃离婚,都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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