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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进卧室反锁门。
她坐到梳妆台前,摊开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笔记本有内外两层,里面是个普通本子,粉色封壳是她后来套的。
她小心翼翼拉开后面的封壳,一张像素不高的照片掉出来。
照片里,穿着蓝白校服的清俊少年坐在树下,长腿随意屈着,微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阳光落在他身上,晕染一层柔和光晕,如同青春电影里的某个海报镜头,一眼惊艳。
她以为她忘了,可再看到这张照片,心脏还是不争气地漏跳一拍。
程笙偷拍的照片不多,这是唯一一张,她洗出来的照片。
像是某种感情寄托,悄悄在心里期盼,又偷偷藏起来,以为少女心事永远不会见天日,今天却差点被照片上的人撞破。
吓死个人,还好拿回来了。
程笙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拿着照片一下不知道怎么处理。
留在手里肯定不妥,万一哪天又落入奸人之手,说都说不清。
那就只能毁掉了。
刚要撕掉,她又想起以前听别人说,撕毁别人照片是很不吉利的,可能会影响人的运势。
程笙是不喜欢谢聿辞,但也没厌恶到要毁他气运的地步。
思来想去,她把照片塞进一盒面膜里,然后把整盒面膜放进保险箱。
保险箱里有珠宝首饰有现金,就算真有人开了保险箱,也不至于不开眼到去拿一盒面膜。
做完这一切,程笙像完成一个艰巨任务,如释重负。
洗完澡躺到床上,她又忽然想起个事,她是不是还有一部老手机和笔记本放在一起的?
刚才程景绎发信息告诉她了,谢聿辞前几天去过程家,估计就是那天把她笔记本顺走的。
至于谢聿辞为什么去程家,程景绎没说细节,就说谢聿辞是去要彩礼钱的。
彩礼本来就是谢聿辞的,他可能等不及了,亲自上门要,这说得通,也都没问题,她只是担心谢聿辞是不是还拿了她的手机。
程笙捧着孕肚翻个身,想了下又觉得自己多虑。
他拿了手机又怎么样,那部手机老得都不能开机了,谢聿辞总不可能无聊到去修一个毫无用处的老手机吧?
何况就算修好了,手机里什么都没有,信息她全删了,没什么不能看的。
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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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辞酸了半晚又气了半晚,几乎整夜没睡。
第二天精神看不出什么,但眼下挂的两个黑眼圈很明显在叫嚣,被老婆气得睡不着,我没出息我窝囊,我是个不得老婆喜欢的讨厌鬼。
纪衡一看心下不妙,一早往办公室送了文件就往修手机的地方跑,坐在维修师傅旁边,盯着师傅修。
被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盯着,师傅瞬间感觉这不是一部普通手机,这有可能是一部藏着公司重要机密的重要手机,他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修起来。
中午,手机终于修好了。
纪衡到公司的时候,谢聿辞正好结束一场会议,纪衡看着垂头丧气从会议室出来的一众高层,倒吸一口凉气。
这会儿谢总心情肯定不美妙,就没必要往枪口上冲了。
他刚要溜,被会议室里的人叫住。
“站门口摆什么造型,进来。”
纪衡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献免死令牌一样把手机献上去:“谢总,手机修好了。”
谢聿辞眉眼间的躁郁在看见手机的那一刻,消散不少。
他接过手机,按下开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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