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哭了。
谢聿辞抓着抱枕,嗓音哑得像砂纸磨过般:“我不是难过……是心疼。”
心疼程笙,心疼她怀着满腔爱意跟他结婚,却迟迟等不到回应。两年有性无爱的婚姻,她的爱意在一个个独自一人的夜晚消磨干净。
她的原生家庭那么糟糕,她是多么渴望被爱的一个人,他却没有给过她爱。
他无法想象,那些两人欢愉过后,他抽身而去的时刻,她望着他的背影该有多难过。
肯定哭过吧。
肯定哭过很多次吧。
才会慢慢冷下来,避他如蛇蝎。
她不是一开始就冷的,是他没有接住她的喜欢,辜负了她的喜欢,让她的爱意冷却了。
从炙热到冰冷,这中间她究竟挣扎过多少次。
想到这些,谢聿辞的心像被生生剜下一块肉,剧痛急速蔓延全身,连呼吸都透着丝丝缕缕的痛。
他心疼得无法呼吸。
-
程笙这晚依旧睡得不太好。
孕晚期憋不住尿,一晚上要起来几趟。就算不是起来上洗手间,也会因为腰酸醒来。
一个姿势睡太久要翻身,翻身于普通人来说轻而易举,可于肚子大的孕妈妈来说,不是件轻易的事。
程笙一般要抱着肚子,慢慢地缓缓地翻动,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再松手。一般这套流程下来,瞌睡也醒得差不多了。
程笙无言叹息,想“卸货”的心再一次达到顶峰。
又一次翻身醒来后,程笙彻底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谢聿辞说的那番话扰了心绪,许多回忆涌了出来。
程笙第一次去谢家的时候还在上小学。
那一年,程家举家搬到江城,爷爷带她拜访谢家。
初到江城的她哪都不熟悉,自然不自在,尤其是她迈进谢家,看到那在电视里才会有豪华装修,她第一次知道贫富差异四个字的意思,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就更深了。
她拘谨地坐在爷爷旁边,不敢说话,长辈让她吃糖果她会礼貌地小声应下,但并不好意思去拿。
她乖巧局促,长辈看在眼里也懂,便让她去后院玩。
程笙呆在满是长辈的地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一听可以走开,忙站起身鞠个躬就跟引路的佣人阿姨去后院了。
程笙在后院和他第一次相遇。
男孩大她一岁,个子却比她高不少,清秀白净,五官长得比女孩子都好看。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很冷,目光冷傲地扫过佣人后面的瘦弱清丽的小女孩,问她:“你是谁?”
许是因为他的气质太冷,又许是他手里的弹弓看起来攻击性很强,程笙有点怕他。
她小声回:“我叫程笙。”
按理说,有礼貌的人听到别人自我介绍,也会礼尚往来回一个自我介绍。
但男孩显然是没什么礼貌的人,他听完一言不发,拽拽走了。
佣人阿姨告诉程笙,那个拽得要死的男孩是谢家大少爷,名字叫谢聿辞。
哦,原来是谢家大少爷,难怪脾气那么怪,可能有钱家的少爷脾气都不好吧。
这就是程笙对他的初印象,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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