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手里的银子包,“王妃若是大方些,我能说的会更多。”
九王妃眼里的鄙夷简直不加掩饰,怎么会有眼皮子这么浅的人,难怪只能做姨娘。
沈静怡却毫不在意。
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唯独把银子抓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跟侯府耗着需要经济支撑,若是宁家一直不肯服软的话,那她就只好把孩子生在外头了。
而且一早跟九王妃合作的时候她就在琢磨,自己身上还背着产后百天要被处决的罪名。
这么大一个阴影笼罩在头上,若是宁子昱不能力挽狂澜帮她脱罪,她就得考虑趁这次被掳走的机会,彻底销声匿迹,隐姓埋名去民间自己过日子。
若果真要走到这一步的话,银子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防身物。
思及至此,她愈发觉得这钱拿的理直气壮。
九王妃也不废话,从头上顺手拔下那股凤钗。
“省着点的话,整个下半辈子都够用了。”
沈静怡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来,她胎穿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年,东西值钱不值钱,一打眼便知。
这钗别的不说,光是镶嵌的那块金刚钻,就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王妃果然大方,那我的消息也得配得上这份大方才行。”她将凤钗插入自己发间,这才又道,“马姨娘的软肋,就是沈南乔的嫡亲弟弟沈宏。”
檐瓦之上的沈南乔微微眯眼。
沈宏和马姨娘?
“马姨娘此人深居简出,之前在沈府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存在,但唯独对沈宏格外关注。”沈静怡扶着腰坐下来,“这些年我曾撞见好几次,她偷偷去沈宏读书的地方看他,默默塞银子又不让他知道。”
沈南乔蹙紧眉头。
马姨娘当年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按理说爱屋及乌也属正常。
但为什么只有沈宏呢?这些年马姨娘可是从未对她如此殷勤过。
就听下面九王妃又开口问:“这能说明什么?”
沈静怡把玩着手里的银子,将身子凑了过去。
“我怀疑,沈宏是马姨娘的孩子。”
一语既出,别说下面的九王妃,就是屋檐之上的沈南乔也惊住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宁肃,但见宁肃面色无波,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听。
“当年我娘率先生了我,沈南乔的娘又生了她,为了巩固自己在沈家的位置,在生不出孩子的前提下,很可能找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借腹生子。”
九王妃点点头,高门大户的主母确有这么做的,生完之后,再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把丫鬟抬个姨娘,也就是了。
“但沈尚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以庶充嫡?”
沈静怡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我父亲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她瞒天过海设下连环戏码,应该是瞒过了所有人。”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不妨再告诉王妃一件事,沈南乔的生母外头有人,所以咱们这位风光无限的厂臣夫人,未必是沈家的孩子。”
饶是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九王妃,也不由得听住了。
就听沈静怡丢下一枚炸弹。
“她很可能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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