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点了徐拂三首曲子,直到半夜三更才在老鸨子的搀扶下回到了无忧洞。
温侨和老鸨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入了徐拂眼中。
晚上躺在床上,徐拂越想着这个京城来的温公子,越觉得可疑。
温公子哪像个生意人?但他是不是给岳州宛氏造谣的那个人呢?
不清楚。
但至少这个温公子出现在岳州城之前,岳州宛氏从来没有过谣言。
第二天,徐拂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岳州宛氏的女掌柜高桂英。就在徐拂刚走后不久,温侨就走进了岳州宛氏商号总号。
他是来跟岳州宛氏谈生意的。
“请问哪位是掌柜的?小生温侨求见。”
柜台后的女伙计,一看是京城来的那位温公子,口含讥讽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温公子啊,有失远迎。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您不是一直客居在点花苑吗?”
“不得无理!”身后一红衣女子斥责道。
说话的正是岳州宛氏商号总号的女掌柜,高桂英。
“小生温侨,想求见这里掌柜的。”
高桂英打量了一下温侨,心想,可惜剑眉朗目,一表人才,却是个酒色之徒。
打量过后,高桂英说道:“温公子最近可是岳州城的大红人,不知来小店何事?”
“求见掌柜的,谈一笔生意。”
“哦?那请客厅吧。”
高桂英把温侨让进了商号的客厅,落座后说道:“我就是岳州宛氏商号总号的掌柜,高桂英。岳州宛氏商号的所有事,都由我做主。”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岳州宛氏掌柜的!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温侨起身,施了一礼。
“坐吧,都是虚名。”高桂英淡淡说道,“温公子又不缺银子,怎么想着来找我们商号做生意了?”
“高掌柜此言差矣,所谓君子爱财。我也不想坐吃山空,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温侨说道,“我在京城就听说了岳州宛氏的大名,所以特意回到祖籍,典卖了家产,就是想代理岳州宛氏的香水、香皂、口红生意。”
“我商号从无代理之先例,温公子请回吧。”
“高掌柜此言差矣,自古商人逐利,岂有有银子不赚之理?”温侨并不气馁,“况且小生听说,这两日贵号深陷假货风波,生意清淡了许多。”
温侨所言非虚,自从岳州宛氏卖假货的谣言出来之后,商号的生意这几日减了七成。
“看来温公子很关心我们商号啊!”
温侨幽幽一笑,说道:“生意人嘛!”
“既然温公子祖籍岳州,敢问温公子祖上是何人?居然在岳州城能有一套三十亩的大宅子。”高桂英并未继续谈生意,而是问起了温侨祖上。
温侨既然出自六扇门,又是座首三弟子,岂能来岳州之前不把自己的背景做足?
温侨答道:“祖父温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
高桂英点了点头。
她虽然是陕西米脂人,不是岳州本地人士,但在岳州,对温纯之名还是有所耳闻。
“知道了,请温公子先回,如我商号想与公子合作,再请公子不迟。”高桂英对合作一事不置可否。
“如高掌柜想好了,可派人去点花苑无忧洞。”温侨含笑说道:“小生随时恭候娘子。”
“果然是个好色的登徒子!”高桂英心中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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