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
随后又拿了根针和一些羊肠线出来放在一旁。
依次清点完成之后,贺瓷把这些东西全都放进了一个木头盒子里,这才拎着热水洗漱睡觉。
贺瓷没再招呼对方,“那我先去做。”
这些日子整天和卤肉做伴,贺瓷对肉有些腻歪,想了想,索性从空间里拿了一块面团出来。
大寒季结束,外面的林子里多了不少果子,老尖最近采了不少,贺瓷直接切了几个酸甜口的果子,再加上咯咯兽的蛋炒一炒放在面条上拌拌。
简单快速还美味。
她忙起来的时候动作很是赏心悦目,豹冲和狮凌看的眼花缭乱。
狮凌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贺瓷动作,豹冲却已经等不及凑到了柜台跟前,好奇的看着她摆弄手里的面团,“那个咯咯兽的蛋我也见过,这果子我也在外面见过。”
“但你这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还软软的。”
“这个也能吃?”
“可以吃,”贺瓷把面条下锅,用筷子搅了搅,等它熟透了之后浮了上去,直接夹到到碗里,再在上面盖上浇头。
老尖的碗是他们的两倍大。
里面面条的分量也放的满满当当。
豹冲下意识多看了两眼,无意识的开口,“为什么他碗里那么多?他那么能吃的吗!”
“对。”
“他干的活多,所以吃的就多。”
贺瓷给老尖使了个眼色,对方抱着碗,麻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雌性的用意他知道。
这碗里的分量,足够两个人吃的。
雌性虽然有时候下手恶毒,但有时候考虑到这种细节,还是很周到的。
看着老尖离开,贺瓷才把剩下的三碗面放在托盘里,端着走到狮凌跟前放在桌上,将其中一碗推到他的面前,“尝尝。”
“吃完我们就开始。”
她拍了拍刚才已经拎过来的木箱子,“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不等狮凌动筷,自己便低头夹了一筷子面条准备先吃。
“等一下。”
狮凌说着,把自己跟前的碗和贺瓷的互相调换了一下,而后才拿起筷子,“现在可以吃了。”
对方倒是戒心极重。
贺瓷一脸无奈。
真想给他下毒,哪里还需要大费周章的做碗面条。
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她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
“等一下。”
不等她夹起面条,坐在一旁的豹冲又突然打断。
而后把自己的碗再次跟贺瓷的调换了一下,笑的灿烂,“我觉得他这碗面看着比较多,我能吃,你吃我那碗吧。”
贺瓷:“……”
一时无语。
不知道说什么。
贺瓷索性闭口不言,什么都没说,默默低头吃饭。
狮凌不露痕迹的偏头瞥了一眼豹冲,眼神意味深长,而后才低头开始吃面。
许是面条太好吃,桌上一时只能听见两人风卷残云的动静,没人开口说半句话。
三人吃完,老尖非常有眼力见的闪现出来,默默的将他们的碗筷收走,桌子打扫干净,而后迅速离开,将整个铺子都让给他们三人。
吃饱喝足,三人确实全都来了精神。
贺瓷打开木头箱子,“可以了,开始吧。”
豹冲急忙把自己身下的凳子挪了给位置,坐在贺瓷的身后,没敢离两人太近。
狮凌一把扯开兽皮衣。
依旧如昨天一样,胸膛袒露。
这会儿亮堂,他身上的伤口也愈发明显,纵横交错,看起来颇为狰狞。
贺瓷早有心理准备,见状只轻轻地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目光重点放在狮凌的伤口之上。
即便早就知道他的伤口状况,再次看见时,贺瓷依旧眉头紧皱,忍住喉间涌上的恶心感,把其中一瓶酒精拿了出来,“我现在要先给你清洗伤口。”
话音落下,她便拿了个兽皮做的口罩戴在脸上。
腐烂伤口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凑得近了,贺瓷怕自己等会忍不住。
狮凌还是一副巍然不惧的模样,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她拿出来的木头瓶子,便将胳膊朝贺瓷的跟前伸了伸,“来吧。”
“大胆一点。”
“你给我治伤,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贺瓷听到他这种语气,会直接毫不留情的一锤子敲过去。
锤子是没法敲,她心中冷笑一声,拔掉木头塞子,非常痛快的将瓶子里的猛地倒在了狮凌的伤口上。
大量的酒精接触到自己的创面,狮凌的眼睛瞬间通红,眸子里都浮起了一层水光,空着的手攥住桌子的边缘,露出毛茸茸的爪子,一个用力,桌角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掰掉。
他喘着粗气,却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喊出声。
贺瓷忍着笑意,状似非常平静的开口,“应该不疼吧?这只是第一步清洗伤口,你要是忍不住的话,不然喝点能止痛的药?”
“另外,我这个桌子坏了,记得赔我二十颗宝珠啊,好不容易做的。”
狮凌想要开口说话。
但他只要嘴巴张开一条缝隙,就想痛叫出声。
最后只能涨红着脸,硬生生的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嗯。’
“刚才只是简单冲洗。”
贺瓷再次拿出一瓶酒精,也没伸手去按住他的手臂,淡淡开口说道,“你自己忍着点啊,我现在要把你伤口里剩下的蛆虫清洗掉,这一次会洗的久一点。”
“不过你刚才那一瞬间都能忍住,这次慢慢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她冲的仔细。
狮凌却受了大罪。
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完好的左臂已经全部兽化,爪子里攥着的木头桌脚,都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偏偏自己之前放过大话,这会儿痛叫,无疑是在打自己脸。
一旁的豹冲抱着自己的椅子,默默的朝后坐了坐。
太吓人了。
金狮大人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他的脸红的简直不正常,眼泪都混着汗珠子一起弄湿了整张脸,还能在这咬着牙想要表现不疼的样子呢。
这都疼的,每个兽人样了……
说归说,贺瓷清洗的动作却半点都没有马虎,低着头,仔细清洗,地面上已经落了细细的一层白色,贺瓷扫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洒了点药粉上面,这群白色便瞬间安静下来,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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