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喝叫左右两边擂鼓敲锣。轮动锏枪,直奔蒋哉。蒋哉大笑,喝道:“平日里你我不曾冒犯,你道俺真个怕你!”便纵马舞枪,来战沈春。两个就清风山下厮杀,斗到一二十合,不分胜败。蒋哉连斗了许多合,见沈春毫无破绽,但自己力道渐弱,暗忖道:“这厮果然厉害,只好用哥哥的计了。”故卖个破绽,拨回马望山下小路便走。沈春大怒,赶将来。正行山路,左右忽然锣声响,倪乾引一堆红头子小喽啰跳将出来,就把石子、箭矢乱将打来。沈春大惊,正回马要走,不见马腿被绳索绊倒,滚落下地。沈春一个起身,挺枪来打众喽啰,一连杀翻十七八人,一众喽啰不敢向前。倪乾道:“沈知寨不妨投降入我山寨罢。”言毕大笑。沈春道:“我纵身死,只与我哥哥张先报恩。”说了,见冲突不出,正要自刎,忽听山后响动,看时正是张先引兵到此。
原来张先见沈春远去,许久未归,恐其有失,便携大军都到。张先杀到跟前,倪乾见了,也不敢斗,引伏兵转过山嘴,再回山脚下大阵里去,正与蒋哉会合。那里张先救下沈春,沈春道:“多谢哥哥救命之恩!”张先道:“不销多说,你我再去冲阵!”两个引大军卷杀回来要冲大阵。倪乾忙命喽啰放箭,先射住阵脚。张先只得停住,两边对垒。蒋哉道:“哥哥的计行不通,不知如何是好?”倪乾道:“需避其锋芒,再作商议。”说了,便退回山里去。张先见二人要走,挥大军卷杀过来。倪乾又叫放箭,去射阵脚。张先举刀发声喊道:“不许停,给我冲!”沈春一马当先,冲入大阵,后面一队精兵杀开一条口子,再后面大军正如鱼贯而入。倪乾胆怯道:“这一彪军马怎个不似以往宋兵,竟如此凶猛。”便鸣金收兵,与蒋哉都回大寨里去,吓得闭门不出。沈春见了本欲攻寨,张先止住道:“兄弟不可,我观他寨中分布颇为工整,不好莽撞行事。”两个也引兵回寨,再作商议。
只说倪乾并蒋哉回到大寨,见张先不来攻取,心下稍宽。左右蒋哉道:“宋军凶猛,不知如何是好?”倪乾道:“我观这二人勇武过人,只是谋略不当,他今日胜了一回,夜里必然来袭我山寨。我等只需在山里埋伏,瓮中捉鳖就好。”于是吩咐下去,教夜里不要声张,蒋哉引兵都到山麓两边埋伏,自己留下并一伙藏在寨内深处,再教一群老弱病残守寨。是夜,果不其然,见一队宋兵静悄悄摸上山来,看时正是张先引兵。张先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心中暗喜,以为倪乾、蒋哉二人毫无防备。然引兵踏入山寨大门时,杀散一众老弱病残。左右牙将疑惑道:“这群红头子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张先暗忖一回,忙叫道:“不好,中计了。”言毕,急忙下令撤退。但为时已晚,只听得四周突然响起喊杀声,蒋哉引两拨伏兵从暗处涌出,将张先团团包围起来。张先道:“擒贼先擒王,你等压住阵脚,我去擒住贼首。”说了,引一批精锐来斗蒋哉。蒋哉知道张先手段,不敢缠斗,只是虚斗了十合上下,喊声:“哥哥饶命,我不敌你!”回马便走。张先道:“白日里的计再用一遍,我如何上当?”也不去追赶,只好回身冲杀。蒋哉见他不来追,又教左右小校赶将一回。只把张先一队兵马赶回大寨里去。只听寨里一波伏兵出来,倪乾为首,一夜里只叫人慢慢打熬。张先等纵有多少气力也抵捱不过,如此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就把张先俘获。
当下一行小喽啰捉张先并一众宋兵到山寨里,又来打扫山寨,早是日出西山时候。好汉倪乾、蒋哉坐在聚义厅上,小喽啰缚绑张先解在厅前。倪乾见了便道:“张都监乃是英雄好汉,我本无意加害你的,只是你来打我寨子,虽说受了知府的命,也不得交手。如今英雄败了,回去自然不好说话,不妨就在我这里落草,也好自由自在不是?”张先听罢,便怒道:“朝廷教我做到兵马督监官职,又不曾亏了我等,我如何肯做强人,背反朝廷?”倪乾怒道:“英雄既是不肯落草,那便只好斩讫报来!”言毕,使个眼色给蒋哉。蒋哉心领神会,忙来劝道:“哥哥不可,我与张先乃结拜之交,如今虽各为其主,怎忍兄长惨死眼前,只求哥哥放了我张先哥哥。”说了,就来剪拂。倪乾忙来扶起道:“兄弟如此说时,如何忍心?”就叫左右免杀。张先见了蒋哉如此义气,言谢道:“兄弟这等义气,如何上山落草?”蒋哉道:“且先松绑坐了,小弟细细道来。”于是倪乾唤左右松绑,蒋哉就把大闹赵员外家宅的前后备细说了。张先道:“如此说了,当时何不找我,愚兄定当相助呐。”蒋哉道:“当时是我一人惹下的祸,已然惹了倪大哥一身,如何再让哥哥为此事坏了前程?”张先道:“原来兄弟为我着想,只是落草如何勾得长远?”倪乾道:“因此来求张都监能放过则个最好。”张先道:“不销说,我回去时便跟知府相公说,看能否饶你二人一命。”两个听了大喜。张先又要下山去,倪乾阻道:“我等不敢相逼得都监随顺,只是都监一夜未合眼,且请在鄙寨少歇,了时小弟讨衣甲、头盔、鞍马、军器还兄长去。”张先被俘,也无他法,只得顺从,当夜就在客房睡了。
倪乾见张先去了,又谓蒋哉道:“你可听闻前一个霹雳火如何上得梁山?”蒋哉道:“小弟明白,只是,这般不好为人。”倪乾道:“兄弟谬误,你我都在山中做大王,只是凭你我武艺,如何勾得长久?若张先这人上山,定能让我等所向披靡,再与宋军打熬,也好有出头之日。”见蒋哉犹豫不定,又道:“难道兄弟不想与张都监日夜做伴么?”蒋哉方才认理,得令出厅去了。正是:当今好汉从前计,惯走三山老来新。不知倪乾要用何计,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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