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张保挥兵战邓明,将军夹击惹青松。
厉兵秣马敌群兽,个体单枪露冷锋。
放火烧山兵士起,托天祭起一窝蜂。
方离黄虎英雄地,一遇飞凰便化龙。
话说邓明和张保两个斗到五十余合,不分胜败。两边牙将头领都看得呆了;军官喽啰喝采不迭。正叫好时,那张保突然卖个破绽,引得邓明举枪便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保侧身一闪,躲过那枪。斜身觑见邓明马腿不防,猛地一斧劈断马腿。邓明正要驱那战马,马头一沉便栽倒在地。那里邓成安见了,恐父亲有伤,忙掣双剑赶来架拦。张保见邓成安杀来,提斧便迎。两人剑斧相交,叮当有声,一连斗了十余合,邓成安渐渐不敌。此时,邓明已从地上爬起,见自家儿子不能取胜,大步上前,与邓成安一同战那张保。三人走马灯般厮杀,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正在此时,只听一声高吼,正是高托山发怒。原来高托山见邓明父子与张保交战,久久不下,特来相助。张保见高托山到来,自知不能以一敌三,虚晃一斧,拨马便走。高托山三人都是步行,因此不去追赶,只把宋军抵在岸边。河里未渡的军士见状,纷纷回船退到北岸去了;岸上的亦都渡水而去。高托山见敌军退去,哈哈大笑道:“不想这一伙宋军如此不堪一击!”邓明却一脸凝重,道:“哥哥莫要轻敌,敌军虽退,然其势仍大,我等当回山寨,再作计议。”邓成安亦道:“父亲所言既当,此番虽小胜一场,但宋军并无巨损,定不会善罢甘休。”高托山道:“两位所言极是,吾等这便回山。”众将商议已定,各自整点军马,回山去了。
只说众人回山,说了饮虎滩备细,俘获军马兵器等一百余。高托天大喜,忙来分功劳赏赐。众人正喜时,忽闻喽啰来报:“刘头领在西山下埋伏,正遇见一彪人马,头领不敌,特来求援。”众人闻言大惊,高托天道:“不知哪位贤弟愿去解围?”项雨、罗峦、孙云、袁海四人齐声道:“我等兄弟愿往!”高托天当即应允。四人便点喽啰四百,下山来寻刘恒。
再说那里刘恒正与宋军厮杀,项雨兄弟四人看时,知道不是州府里的土兵。孙云道:“这一伙却是哪里来的?”项雨道:“这一伙似北部宋兵装扮,不知哪里绕过来的,且去助阵才好!”说了,都来与刘恒助阵。刘恒见援军到了,先引喽啰退出圈子,与四人会合。对阵里中间马上那员宋将也退回大军,一时间两军对垒在山脚。项雨等人看那将军时,不是别人,正是张俊。张俊两边左右四个小将军,身上两肩胛都悬着小小明镜,镜边对嵌着皂缨,四骑快马,齐齐摆在阵前。那四员小将军是两对兄弟,左边一对是回人兄弟,哥哥唤作定平堂;弟弟唤作定诚堂。右边一对兄弟,哥哥唤作昭炯;弟弟唤作昭溪。四人高声大叫:“汝等草贼,速速前来受死!”刘恒听的,便问道:“两阵临敌,那个英雄当先出战?”说犹未了,只见飞鹰孙云舞起朴刀,争先出马。那边小将昭炯,舞刀拍马来迎孙云。两个斗不上五合,这边猎豹袁海拍马舞刀便来协助。那边昭溪见了,挥舞双枪,直出迎住厮杀。那两个定平堂、定诚堂弟兄,挺铜钺跃马,齐出交战。这里巨熊项雨、猛虎罗峦各举兵器相迎。四对儿在阵前厮杀,绞做一团,打做一块。正斗之间,快刀阎忠看见,悄悄的纵马趱向阵前。却有河北军士认的阎忠,慌忙报知张俊道:“这对阵穿绒袍长手的汉子,便是清州十三太保之一,人唤快刀阎忠,惯飞刀子暗地伤人。他如今趱马出阵来,又要使手段。”张俊听了,便道:“你等看我手段,教这贼人吃我一箭!”在马上把了事环带住,趱马悄悄直趱至阵前。阎忠又先见了,偷取飞刀在手,看着那张俊的面,只一飞刀,急叫:“着!”却从盔上擦过。张俊将躲过飞刀,就来弯弓搭箭,觑着阎忠较亲,直射将来。阎忠叫声:“阿也!”急躲时,左眼早着,翻身落马。王方明引喽啰死命去救回。刘恒看了,急教拔出箭来,血流不止,脸上便束缚兜住。只是阎忠捱不过一时,气断身亡。有诗叹道:
阎忠刀子最通神,到处将人戳得真。
此日却逢弓手健,当眸一箭便翻身。
刘恒见箭射了阎忠,无心恋战。四个头领各佯输诈败,退回本阵。四个宋将乘势赶来。对阵的大队宋军山倒也似踊跃将来,小喽啰哪敢抵敌?只能你我自下里相救。王方明见势头不对,只是压住阵脚,且战且退。张俊一骑马一条枪,倒杀过那边去了。那边熊、虎、鹰、豹四个头领将退时,正迎着张俊。张俊一骑马一条枪,力敌四个头领,并无半点惧怯。约斗了半个时辰,袁海最先力怯,被张俊大喝一声吓住,袁海措手不及,着被一枪刺下马去。那三个头领各吃了一惊,只是义气深重,定要为兄弟报仇,都齐来厮杀。张俊得便处卖个破绽,孙云把刀砍将入来,又着一枪刺下马去。那两个头领皆有惧色,无心恋战,拍马去了。张俊下马,拔刀割了孙云、袁海二人首级,拴在马项下,回马到本阵里去。可怜飞鹰、猎豹,哪堪天地任遨游?有诗叹曰:
健步如飞鹰击苍,身形似猛豹刚强。
可怜遇将军征缴,此后来心死断肠。
只说刘恒等人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都到山寨。高托天迎着问道:“兄弟怎地如此慌忙?”刘恒道:“他那里一个大将,射死我阎忠兄弟,又有四个小将,我等熊虎鹰豹四兄弟不敌他,只得退回山里。”高托天闻言大惊,又寻一遭,乃问道:“怎不见熊虎鹰豹四兄弟?”刘恒道:“退兵时走散了,不知如何。”众人正说,忽见项雨、罗峦二人到此。李玉堂忙来问道:“怎地只你二人?孙云、袁海何在?”项雨就把备细说了,众人又惊又悲。李玉堂大呼道:“不曾想又失三个兄弟。”言毕大哭。众人各自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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