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家庭是案发现场
阳光照射着曲靖的小路，穿过四周绿树成荫的高大树木，形成的一派极富诗意的道路，场面明亮且美丽，不过用通俗的话来说，这就是很常见的丁达尔效应。
这种情况一般会发生在清晨，不过阳光明媚的初夏，这种现象也不是不能发生在下午。对于了解的人而言，这就是极其普通且常见的丁达尔效应。不过即便如此，看着眼前的景象，仍然会感到自愈与放松，现在还没有彻底进入夏季，太阳还不是特别毒辣，任何人估计都想在这阳光下好好的晒上一两个小时，借机好好的放松一下身心疲惫。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形容的就是这样的现象，如果能再来点微风，那就更加完美无瑕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询问的声音将湖绣旗的思绪从来时外面的路上拉回了室内。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你们回来时，发现自己女儿正在泡澡，一开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但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她有没有泡好澡，喊了她半天也毫无动静，感觉到不对后，她母亲你就去浴室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就看见死者李芸她整个人包括口鼻这些部位都泡进浴缸里了，对吧？”姜晓箫问道。
“对”。死者李芸的父亲机械性的答道。
“意识到她溺水后你就立马把她拉出浴缸，那时候她已经停止呼吸了。对吧？”
“对”。死者的母亲在一旁附和道。
“然后你们夫妻二人连忙叫了救护车，并对她实施抢救，但毫无用处，等救护车来后，医护人员检查了一番就确定了死者已经死亡了，是吧？”
“都没有错，不过这有意思吗？警察同志，”死者的父亲问道：“这些问题，去年我女儿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被问过了，今年还来问一次，这很合适吗？”
“请原谅，但我们必须再确认一下，以防存在漏洞。”姜晓说道。
“我女儿是去年死的，你们到今年都还没有破获案件，虽然我也能理解，毕竟是年底去世的，但这也过了几个月了，总该有些进展了吧？”死者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说道。
姜晓箫说道：“很遗憾，但现在的线索确实太少了，所以我们再来询问一下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遗漏的一些线索”。
“还能有什么线索，该问的你们都问了，该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为什么你们还是抓不到凶手？”死者父亲生气的质问道。
“您先别激动，目前还不能确定您女儿的死是不是真的是凶杀案。”姜晓箫说道。
“怎么不是凶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好好的没事自己淹死在浴缸里，这不是凶案这是什么？”死者父亲问道。
“先冷静，我们必须先考虑到各种可能，比如意外或者是自杀。请问你们女儿那段时间有没有出现情绪激动或低落的情况？”
“没有，怎么可能有，我女儿一直生性乐观，怎么可能自杀，你凭什么说她会自杀。”死者的母亲也开始激动起来，质问道。
“别激动，那请问你们家那天有没有发生煤气泄漏这样的事故？”
“不可能有的，警察同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请你赶紧去把凶手抓住，别在这里问我们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吗？”死者的父亲生气的质问道。
“请保持冷静，你们二位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姜晓箫正要往下继续说，突然他想起了林嘉华曾经对自己说过。
“你父亲对我说他能理解我的心情？怎么可能，他又没经历过失去，他最多只能想象我的痛苦”。
这是林嘉华很早之前有一次闲谈时对自己提到的，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不过那时自己还是初中，而自己的父亲当时好像负责过他学校的一起案件。虽然不知道，但现在想来之前于文晗说的最初的案件指的应该就是那起。
“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这么说：‘请原谅，我认识的朋友或亲人现在都还活着，所以如果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那肯定是假的，我没有失去过，所以我无法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你的心情，很抱歉，但我想我恐怕只能想象你的感受’”。
“不，我无法理解，请原谅，但我要说我能理解那绝对是假的，我认识的亲人现在都还活着，我也还是单身，所以我没孩子，我肯定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二位的心情。抱歉，我恐怕只能想象二位的感受……”
突然，姜晓箫意识到，这句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莫名其妙就讲出这种话来了，真是，既然被他同化了，每天自言自语的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害的我竟然犯傻了，可恶的林嘉华，完了完了完了，会不会得罪了被害者家属，他们会不会生气啊……
姜晓箫心里不停的想着。
所幸两人似乎没有生气，相反两人激动的内心似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死者的父亲说道：“抱歉，我们太冲动了”。
还好。姜晓箫心里想道。
“没事，没事。”姜晓箫说道：“也请您二位理解一下，目前的线索确实有点太少了，所以我们要通过反复询问再多收集一些线索，并且我们办案也必须要考虑各种情况。不过既然二位这么肯定，那是意外和自杀的可能确实也很小”。
如姜晓箫所说，没有失去所以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做到理解。不过虽然无法理解，但毕竟几名警察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人情世故，不能理解也能明白，毕竟自己的女儿死了，作父母的难过，激动，也很正常。无论如何最好的情况，总算把两人情绪都安抚住了，接下来的询问或许会变得更简单一些。
时间来到几人来这里之前，
从马路上的停车位下来后，几人从人行道一路拐到了一条进入小区的小道上，接着往里面走，绿树成荫的小区，此时以深陷其中。
这是一个相对较老的小区，比起现在更加现代化的高档小区，这里显得要老土一点，非常类似那种退休人群会住得小区，不过依旧有不少年轻人住在这里。
虽然这种小区的监控设备相对落后，但依然有不少监控录像照到了死者家住的附近。不过通过目前调查情况来看，案发当时似乎没有任何人靠近过死者家，虽然监控录像没有直接照到死者家，但通过死者家的必经之路上监控录像安装了不少，遗憾的是并没有为这次的案件侦查提供太多有效且宝贵的线索。
死者的家居住在小区内一处每栋房子都独立的地方，这里的房子离得较远，每栋都是独立的别墅，和受害者家的房子一样，这里每栋都是独门独户的房屋，因此房价自然就高，所以这里的别墅并不多，而且相隔较远，并且住这的人也不是很多。在这本就安静的小区，加上阴凉的衬托，这无疑显得更为安详与雅兴。毫无疑问，住在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本应该不错的居住环境却成了破案的障碍。毫无疑问的一点：有效的目击证人数为零。
“就在这边。”一名警察说道。
几人来到院子外面，房屋外围的院子里杂乱的摆放着各种用具，花花草草也敷衍的种植着。这也毫无疑问，自己女儿死后，夫妇俩再也无心打理院子了。
一名警察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就来开了门。
“是受害者母亲对吧，我们是警察，之前联系过了……”
“请进”女人没有选择多话。几名警察同样也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
进门后，几人注意到，夫妇二人今天都在家。
夫妻二人显然都已经40多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悲伤气息，几人与夫妻二人在客厅的沙发面对面的坐下，屋内的气氛略显压抑。
但无论如何该问的话还是要问。
一名警察开口道：“我们是市里警察局的，现在负责你们女儿的案件……对于你们女儿的事，我表示遗憾，虽然我知道二位十分痛苦，并且这些问题可能很多之前也问过了，不过为了进一步的调查和确认，还是希望二位能配合我们回答我们的问题”。
“好的。”这个家里的男主人说道。
“感谢二位的配合，先再来问问你们二位的情况，根据二位之前的证词，案发那晚二位是因为工作比较繁忙，当时还在公司加班对吧”。
“对”。
“两位，经常这样是吗？”
“是的，本来我们之前就经常加班到很晚，当时又正好是年末，所以那天晚上也一样，之前一直这样什么都没发生也就习惯了，可真没想到那天既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现在真是越想越后悔，我们真不应该只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去多陪陪孩子，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在家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我们女儿也许就不会死”。死者父亲难过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种事啊”。一旁的警察安慰道。
“二位都是食品加工厂的厂长吧？”
“对”。
“那您二位的女儿是游泳队的，擅长游泳对吧？”姜晓箫问道。
“对”
看来是命案无疑了，本来游泳队的会溺水不能说不可能，但也很少，淹死的确实是会水的，可专业会水的又是两回事，泳池不必多说，浴缸更不可能。
姜晓箫自忖一番，继续问道：“那晚发生的情况能再详细叙述一下吗”？
2、浴缸里的惨案
去年12月份的冬天，年底将至随之而来的是新的一年，但住在这片小区的人无人能想到，他们当中的一人不属于今年。
10点的时候，一男一女来到了家门口，这是一栋有钱人会住的小型别墅，四周安静惬意，对于像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住在这里无疑是一种享受。
没有什么比得上在寒冷的冬天夜晚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更合适的享受了，泡澡毫无疑问能带走一天的疲惫。
不过现在不行，浴室的灯开着，不断有水蒸气从浴室门缝里冒出，显然夫妇二人的女儿正在泡澡，对此两人根本没当一回事。
但是接下来，半小时过后，浴室里依然毫无动静，再不当一回事显然已不可能，两人朝浴室里喊去，但喊了半天毫无答应。
预感到情况不妙的母亲走进了浴室，然而，眼前的一幕，将成为她终身的痛苦。
享受，已然是再也的不可能了。
时间线回归现在。
“当时二位发现令爱出事后有没有感到其他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姜晓箫接着问道。
“没有，非要说有的话，只能是我刚进入洗手间的一刹那，就感到非常的闷，而当我打开浴室的一刻，好像快窒息了一样。”死者的母亲悲痛的说道：“难道说真是意外，那孩子在浴室泡澡泡晕过去了，结果沉入浴缸里了”。
“胡说什么，泡澡怎么还会泡晕过去，再累也不可能会这样吧，”死者的父亲生气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意外！怎么可能因为水蒸气过度而缺氧晕过去！感觉到闷的时候把窗户打开不就行了吗”。
“好了，二位都别激动，”眼看死者父亲情绪变得激动，为了防止发生争吵姜晓箫连忙说道：“您女儿有没有什么基础病这类的，比如说嗜睡症，过敏等等”。
“没有，根本没有”。
“那出事的那段时间她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她感觉身体不舒服？”
“也没有，从来都没有过”。死者的父亲继续说道。
“行，知道了”姜晓箫说道。
“那个请问，您二位令爱平时晚自习是几点结束的？”一旁的警察开口问道。
“9点，怎么了”。死者母亲说道。
“没什么，再确认一下时间而已，那天晚上她也是9点结束晚自习回来的吗？”
“应该是，晚自习肯定是9点结束，但她几点回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您女儿平时的人际关系怎么样？你们知道她认识哪些人吗？”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哪什么事都和大人说啊”。死者父亲说道。
“那你们知道她有校园霸凌行为吗？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女儿经常欺负其他同学”。湖绣旗开口说道。
“不，不可能，别胡说了。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女儿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去欺负别人，更不可能去校园霸凌”。听到这些，死者母亲情绪十分激动的说道。
好孩子吗？每个母亲都这么说。
姜晓箫心里默默地想着，嘴上说道：“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您女儿确实一直在欺负别人，其中被欺负的最惨的是一名叫作陈梦飞的男孩，你们对他有印象吗？”
“没有，我们女儿从来没和我们提过，警察同志，这个陈梦飞是谁？是他杀了我们女儿吗？”死者父亲问道。
“不，应该不是，根据我们的调查，陈梦飞那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就回家了，他家附近的几个监控录像都显示他在家”。一旁的警察说道。
“那，那是谁？究竟是谁干的？”死者母亲问道。
同行的警察说道：“我们目前也没有头绪，所以想请问一下二位，关于你们女儿的死，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你们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和你们女儿关系特别差?”
“没有，完全不知道，那孩子什么都不和我们说”。死者母亲说道。
“那再确认一下，你们夫妻二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了，我们一家三口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从来没和任何人结过仇”。死者父亲说道。
一名警员说道：“好的，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请允许我们在搜查您二位的家一次，毕竟这里曾是案发现场”。
“好的，请随便”。这个家里的男主人说道。
这是个较为富裕的家庭，一室多厅，二楼是几个单独的房间和浴室，三楼是储物室，一楼则是客厅和厨房。甚至还有用来停车的私人停车房。
客厅宽敞，沙发，液晶电视一应俱全，靠近大门的地方可以看见厨房，厨房和客厅被一扇门隔开，门是一种磨砂的毛玻璃门，厨房也同样不小，各种琳琅满目的餐具、厨具各式各样。到了二楼，死者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化妆品和衣服，这些都是死者李芸生前穿的。各种家具摆放整齐，地上也收拾的十分整齐，整个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毫无疑问这个家庭非常富裕。
不对，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观察上面，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浴室才对。姜晓箫心想道。
去年12月份的案发现场，现在已彻底看不出来了，这里就是死者家里的洗手间，或者也可以说是浴室里设有厕所。洗手间同样比较大，冼脸池、洗脸池上的梳妆台、马桶，这些洗手间该有的这里毫无疑问都有，梳妆台上摆满了擦手用的护肤霜。最关键的是浴室，与厨房一样，和洗手间用一道毛玻璃门隔开，浴室里的空间相对来说较小，但相比较普通人的浴室，这里也大到能容纳下一个大型的浴缸，和两个花洒。
“挺全面的浴室啊，”湖绣旗说道：“一个转扭开关控制两个花洒，转到最上面就是最上面的那个不能拿下来的垂直喷水的大莲蓬头，转到中间处，就是那个很常见的可以取下来的莲蓬头花洒，转到最下面，就是用水龙头往浴缸迅速里放水，这样无论是泡澡还是冲澡都十分方便”。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种淋浴装置很常见啊，你家没有吗？”姜晓箫问道。
“有，但是我家没有浴缸”。
“浴缸又不是特别贵，你买一个呗”。
“买了我家浴室也放不下啊”。
姜晓箫无语道：“好吧，当我没说”。
别处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看来他们对别的房间已经搜查完了。
在得到同意后姜晓箫几个人对死者住的这个家里进行了搜查，不只是浴室，包括浴室在内，客厅、餐厅、各个房间里里外外再一次的进行了一次仔仔细细的搜查。但其实意义也并不是特别大，之前搜查课已经搜查过好几次了，能用来当线索的东西，该带走的之前其实都已经带走了。
姜晓箫两人也下了楼，最后其中一名警察对死者的双亲说道：“好的，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二位的配合，如果我们对案件有其他的问题想要询问可能还会再来找二位的。谢谢您二位提供的宝贵的信息”。
“不用谢”。夫妻二人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几人离开了这里，回警局的路上姜晓箫说道：“好孩子吗？是个父母可能都会这么说，更不要说是自己女儿已经死去的父母，肯定想要拼命维护女儿生前的形象”。
同行的警察附和道：“说的对，所以他们夫妻二人的这套证词根本不可信，不过他们说他们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校园人际关系，看来应该是真的”。
“那目前除了陈梦飞，还有没有其他嫌疑人？话说陈梦飞那晚真的在家里吗？”姜晓箫问道。
“在，”旁边的一名警察说道：“那晚案发当时，陈梦飞和他的母亲是两个人在家，比较晚的时候，他父亲也会道了家，啊，不过亲人间的证词肯定不能作数，毕竟有互相包庇的可能，不过他家周围的监控录像确实都显示，陈梦飞那晚确实在家”。
“那有没有其他特别恨几名死者的人？”湖绣旗问道。
“貌似没有，虽然几名死者生前到处得罪人，但被欺负到想去杀人的，我们还没有找到，毕竟校园霸凌有一种共性，就是被霸凌者往往比较单一，通常都是霸凌者专门挑一个最好下手的软柿子拼命捏，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一开始是两个人霸凌李芸后来李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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