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王进应了是,突然觉得原本就生得黑壮的王进,如今看上去脸和身材更比先前胖了一圈,远远望去活像一个煤球,暗想到东京以来日子估计十分滋润。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等到左厢一军其余四位指挥使和偏将陆续到场,王进便简单向几人宣读了枢密院的开拔指示。
“……河中府不听旨意,长安赵氏小人作乱,官家及枢密院有令,本军三日后即刻开拔关西。”
在场几人闻言都颇为惊讶,要知道朝廷集结军队,征调车马粮秣等都需要时日,发令三日就要出发上路,不可谓不急。郭信对此却毫不惊讶,他知晓此番出征不仅是为朝廷用兵关西前去探路,还涉及到枢密院与政事堂在朝堂上的争斗,越早出征才能越早占据优势。
王进将几人神色收入眼中,直到在郭信脸上停了片刻,才接着不慌不忙道:“如今咱已不比当初河东时的藩军,而是朝廷正儿八经的禁军将校,关中眼下全是乱贼,正到了让兄弟们一通杀个干净,好为朝廷官家分忧的时候,到时班师回朝荣赏加身还不痛快!”
于是堂内再无他言,纷纷抱拳领命。
待诸人告辞走后,郭信便问王进:“不知虞侯有何事交代末将去办?”
没想到王进却摇头道:“并非我有事找意哥儿,而是解厢主想托我问意哥儿件事。”
郭信想不到解晖能有什么事问自己,还是点头:“虞侯但问无妨。”
王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吞吞吐吐道:“解厢主昨日托我问意哥儿,那李崇训之死,和意哥儿有关系么?”
郭信闻言先是愕然,随后很快想到,解晖最近和史弘肇厮混十分热切,而负责查办李崇训一案的正是史弘肇主管的侍卫司,是侍卫司发现了蛛丝马迹?若真是如此,落在史弘肇手上可能会是一个不小的把柄。好在史弘肇和枢密院关系密切,就算认定李崇训被杀是自己所为,大概率也不会做什么文章,传言发问兴许是警示之意。但不论如何,眼下只会有一种回答。
郭信摇头,真诚地看向王进:“王虞侯还不知末将为人?李崇训与我虽在球场上相争,但还称不上仇隙,末将有何由头惹事杀他?李家向来嚣张跋扈,想必在东京仇家不少。”
“巧了!我正是这样向解厢主说的,奈何厢主非要我来问问意哥儿。”王进毫不犹豫卖了解晖,随即抚须出言宽慰:“意哥儿也勿要上心,想来厢主也只是好奇罢了。不过如今东京人心浮躁却是真的,就连上面也有所传言,说那李守贞作乱因其子李崇训不明不白死在东京,若朝廷能缉拿凶手,河中府便会重新称臣,关西则不战自解。
郭信对这不战自解的说法感到荒谬透顶,反笑道:“李守贞反心由来已久,朝廷并非不知,如今彻底撕破脸面,难道还有转圜余地?”
“谁说不是?”王进一拍桌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帮刀笔吏向来却只会口吐鸟语,一闻打仗便吓得没了卵子,如今战事一起,还不是要靠咱武夫们上阵拼命好保他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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