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会请父亲多加看顾,父亲用人颇有章法,且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令郎可堪军用,不愁功业不建。”
慕容章当即显露出高兴的神色,当即道:“犬子虽雄无大略,但素有勇干,此番过后,我定令犬子在军中依奉郭公与将军之命。”
郭信含笑摇头,端起茶盏与慕容章对饮。
随后郭信像是闲谈似的谈起天气:“近来西边大雨滂沱,运粮损耗极大,只能暂时在淄州存留,待天气好些后再行转运。只是要劳烦刺史州中向行营供给了。”
“嗨!”慕容章闻言当即叹了口气:“本州荒芜,且近年年成不好,州府并无余粮供大军过冬。这几日后方朝廷军粮未至,本州只是供应了数日,便几要仓藏见底了!”
郭信早已探知沂州存粮不多,但此刻听闻后仍然装出意外的样子:“素闻淮北良田众多,虽然先前行军之处所见官道周边多有抛荒,不过州府竟也缺粮至此么?”
慕容章点头哀叹:“中原战乱多事,税重而杂,百姓多抛田南逃,如今府库空虚,官府无力治水,直至本朝立足之后,人丁才稍有兴旺,但仍不足以供大军吃食。郭将军(郭琼)与闫都监执意留军本州,我已无办法,只能请示慕容节帅,可节帅不发钱粮,只令本州照例供给军粮,本官实在无法了。”
郭信心下了然,慕容章显然也不太希望大军留在沂州,只是慕容章说话确实没什么分量。不过慕容章的话也透露出一个消息:新到镇的节度使慕容彦超显然不太愿意平白给禁军供给军粮。
郭信装作考虑的样子,良久后抚着短须道:“刺史所言我已知晓,我本就不赞同大军久驻于此。不过此事刺史无需烦虑,我已有计策,不日大军便将北返。”
这下轮到慕容章表现意外了,脸上的表情相当好奇,不过他显然并不好直接详问计划,只得起身行礼:“若如将军所言,某真不知该如何谢过将军。”
郭信也起身回礼:“君身为州府长官,为本州计议,我亦是为军中将士计议。都是为了做好各自差事,刺史何谢之有?”
慕容章又拜谢一番:“人言本朝禁军声望最盛者不过郭氏父子,今日始知其言非虚也!”
又把慕容章送走,天色变得更加昏暗,但仍不下雨。郭信站在檐下,感觉心情如天气一样压抑。
移军青州的事,郭琼和闫晋卿再不情愿也得干了,为此郭信做的只有一件事——控制军粮。先前进入青州前,留章承化一部在淄州驻防并督管后续朝廷所调粮秣,好在对付南唐的战事相当顺利,一直没有抽调章承化前来支援,如今淄州的这一步棋便用到了。
郭信在那天与郭、闫商议后,便已去信淄州,令章承化设法停留行营粮秣,所谓雨期延误运粮,更多只是托词罢了。如今郭琼的部将姚进等人多半愿意站在自己这边,连慕容章也有拉拢的可能,只要等待近日军中士卒们发觉吃食供应日渐少了,自己便可以顺势为将士们“请命”回师青州。
正当他想着这些事,两步外的石阶上突然出现两枚黑点,是雨珠落下来了。
不多时沥沥的小雨终于开始滴落,空中的雨线逐渐遮蔽了视野。天地间一片昏暗,郭信却长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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