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徽从校场回家后便没出过门,今早开封府的人是直接从何家府上把人请去的,恐怕曹英韩通他们眼下还不知道这回事。”
如果兵变真的有鬼,何徽也许就是揭开这场谜底的引子,问题在于到底会牵扯到谁?
郭信定住心神,又拿起符昭序的信来看。信上称符家一行人已到济州,离东京只剩下不到五日路程了。
符家虽是武将世家,但看起来颇重视子女诗书教育,手上符昭序的一手好字就是明证,不过未婚妻符金缕的字似乎比两个兄弟写得还要好。
就在这时,仆人又来禀报,称右厢三军都虞侯王元茂登门求见。
王元茂很是恭谨地走上前厅,见到郭信生龙活虎的模样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赶紧拜道:“末将听闻殿下抱恙,特此前来探望。”
这厮出征在外风餐露宿时还好,回东京才两个月的功夫,就把身上的肉又吃了回来。
郭信语气不满道:“不在右厢上值,来我这儿做什么?”
“右厢上下均已奉命停止演训,末将等都在家里等候兵变处置结果。”
“出了这番乱子,右厢军情还安定?有无不满?”
“安定的……听说陛下给史彦超的马军分发兵甲,敢不安定?不满倒是有的,都在说那帮吃饱了撑的货把大伙连累惨了。”
郭信皱眉:“都是传言,子虚乌有的事。父皇心里有数,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回去之后传话下去,军中不得再传这些谣言,否则以动摇军心论罪,我会从巡检司里调人去盯着这事。”
王元茂一脸苦涩:“末将遵命。”
见王元茂还是欲言又止,郭信便问:“还有啥事?”
“末将斗胆请殿下庇护右厢二、三军牵连士卒。末将新到右厢三军上任,麾下都知道末将曾是殿下的亲信旧部,如今一应犯事者都收入狱中,军汉们遂都来寻找末将求情。不过此番事变,也确实由何徽的四军引起,余众只是受群情感染一时糊涂,绝无密谋串联情状,望殿下明断……薛、姚二人也是这个意思。”
说罢王元茂就把脑袋埋了下去。
“知道是不情之请,他两人不敢来见我,倒独使唤你来找我,下回不要做这么糊涂的事。”
郭信摸着下巴,继续道:“你们三人刚到右厢领兵,我也愿意为你们在右厢建立威信,只是整件事我还没看清楚,不能轻易做主。不过此事不论牵连发落到谁,也不会挨到你们头上,先放心回去罢,把下面的人看好才是正事。”
“多谢殿下培植爱护,末将无以为报。”
把王元茂打发走,一旁的许丰便道:“既然有这层关系,必要时殿下可私下送王将军去侍卫司狱与其部下交代,令其部下被提审时在公堂上说一些殿下或许需要的话。”
许丰这人在东京毫无根基,且根据王世良禀报,在两人的某次谈话后,不论是否有意为之,许丰未曾再与住在进奉院里的符昭信有过来往,郭信因此渐渐接纳了他作为自己幕僚宾客的身份。
但相处日久,郭信也发现许丰或许更擅长琢磨“人”而不是具体的事。
于是郭信沉声道:“现在盯着这件事的人太多了,处置此事上谁都能作假搞鬼,只有我不能辜负父皇,若传出去也会让军中武夫们觉得我行事太不光明磊落的人,咱们没必要这样冒险。”
临近午时,郭信终于收到王朴从巡检司送来的报告,称郭侗等人当堂审讯了何徽和一批参与事变的士卒,依旧没什么结果,只是昨日用刑也闭口不言的两个都将在见到何徽时,却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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