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纵然他有把握,也不会真的打了天剑派的脸面。”
“嗯?”
见韩风皱眉,冥灭笑笑:“当初孟靖那般羞辱于他,他都浑不在意,文师弟心胸宽阔着呢。”
韩风点点头,当初他也以为文轩胆小怕事,如今看来人家心性之高远不是他可以想象。
“这次是文师弟为我出头,要不是剑秋出手,只怕他也不会计较。”
“师兄,你···”韩风一脸诧异。
“你是不是想说我变了?呵呵,若是之前,见到文师弟这般优秀,我心中不生龃龉那是虚言,恐怕这也是文师弟藏器于身的原因吧。”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聋子将天下人的耳朵堵上也改变不了耳聋的命运。与其羡慕忌妒,远不如反求诸己来得实在。若文师弟愿意,这大师兄的位置让与他又如何?若再执拗,不但修为不如文师弟,那多活几年的历练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韩风异彩连连,只觉一股豪气自胸中激荡。目光不免投向文轩,却又掠过了很远,他好像看到了遥远的蜀山。
“说起来,文师弟的护身真元倒是好生霸道,剑秋的剑气虽刚猛,但一到师弟身周便纷纷退避,似乎并非咱们蜀山的功法,可我又觉得熟悉的紧,韩师弟你看呢?”
韩风点点头,“的确不像咱们蜀山的功法,可我也觉得似曾相识,着实奇怪。不过要说起新进功法,就不得不问问咱们古师弟了!是吧,风林!”
古风林望着远处怔怔出神,却被韩风一下子拍醒,“怎么了,师兄?”
韩风苦笑,只得又道:“我和冥灭师兄想问问你,文师弟那护身真元是修习了何种功法?”
“这、这···这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咱们蜀山除了在你拜师时带来师祖一些新的传承外,哪还有什么新功法,你与文轩私交甚好,难道不是你私下里偷偷传授他的?”
古风林苦笑:“我都不会,哪里能教授于他。再说了,这两年师伯师叔们已将我带来的功法,整理融合后陆陆续续传授给咱们了,哪还有什么新的功法。”
“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就教过他一些幽冥决罢了,我骗你干什么。”
“难道说···”韩风没有继续说下去。
冥灭也急忙摆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带着镣铐翩翩起舞本就是难事,更何况是在刀尖上起舞。其中滋味只有文轩自己知道,所谓久守必失,他索性心一横,露出一个破绽。“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剑秋不愧是一把好手,破绽虽只是一瞬,但还是被他抓住,挥剑前刺又猛然一滞。半路中,换剑为掌再次拍向文轩。
文轩亦非滥竽充数之辈,抓住这一迟滞,身形自半空中猛然翻滚。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剑秋岂容得他走脱。“砰砰”两声,一切戛然而止。剑秋后退数步,文轩已抛飞出去。他顺势翻滚,人已掠出很远。
傲立远处,文轩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却并不恼怒。剑秋难缠,弃车保帅他已能接受。而且从剑秋的迟疑,他也能揣摩出一些蛛丝马迹。“剑秋并不想撕破脸,这起码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反观剑秋却一脸铁青,面颊宛若笼上了一层寒霜,寒霜蒙上一层灰尘,似乎在说谁谁到此一游。
围观之人却并不在意他的怒气,反倒更像是故意一般拍手称快,更不乏叫好之声,让他的面色愈发阴沉。
“小子,想好没有?”
文轩笑笑:“道友间切磋交手实乃常事,实不易求全责备。譬如此时,你既打伤我,可有道歉的打算?”
“好个口尖舌利的小子,竟也会胡搅蛮缠,交手切磋和取人性命岂可混为一谈。”
文轩不免有些无奈,“既没有撕破脸的打算,此时也该见好就收,怎么还不依不饶?真当吃定我不成。”
心中想着,文轩也懒得虚与委蛇,本和颜悦色的面颊突然蒙上一层冰霜,“那道友是打算不死不休吗?”
平静地话语中暗含着寒意,本人畜无害的脸上突然涌现无尽威严,仿若疾风骤雨中的冰山,顷刻就要山崩地坼。
剑秋心中一凛,那面寒似水的淡漠仿佛来自地狱,见惯了生死,此时透过了时空的束缚,映射在他身上,融进他心里。一切似乎似曾相识,仿若宿命的安排,尽管穿越无尽轮回,但还是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他只觉一种彻骨的寒意自心中勃发,下意识后退两步。待发觉时才后悔不已,而想要再挽回些颜面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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