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骂的有多脏?要不是这里的水资源匮乏,我真要好好地洗洗耳朵!以前看你古灵精怪但起码还算是个读书人,你哪学来的那些下九流的词汇?”
原来真的是他。
米心旸伸手揉着他的脸就像揉着一块面团一样搓圆捏扁的,仿佛眼见不为实一定要有手感才可信,“你没死!”米心旸的嗓子已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唇形辨别她说的话。
“我没死你很失望吗?看来你一直以为我死了,也没见你多悲伤啊,照样吃好喝好玩好,生龙活虎的。”宗意假装埋怨道。
米心旸一直以来都没有哭,她相信宗意不会那么容易死,一个站在悬崖峭壁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正因为有准备才不会大意,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米心旸哭着一拳狠狠地揍在了宗意的肩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强撑着,相信他还活着并到约定的地方等他成了她的信念,她就是靠着这股念力才等到了宗意。死里逃生让宗意更加感恩生命,能活着真好,能见到米心旸真好,能拥有她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宗意回忆起那晚,他打死也不敢相信是周盈救了他,那条巴不得他早点死掉的毒蛇,他原以为那天周盈也在游轮上。“我想起来了,我们最初的相识就是在网络赌场上,你今天也上了这条赌船我一点都不意外。”获救后的宗意喜极而煽情,本想好好叙叙旧来感谢周盈的出手相救,结果说着说着话风就变了。“你这个女人有赌性,你迷恋的就是赢的感觉。我从前还以为你是真心爱老马的,后来才发觉你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得到他,他不过是你赌桌上想要赢的一摞筹码而已。”宗意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给周盈台阶下,毕竟无论在哪段感情中她都是败下阵来的那一个,以她一贯不服输的个性一定很受伤和打击。
“我才没上你的贼船。我巴不得你氧气瓶氧气耗尽闷死,巴不得海水再冷一点把你冻死,巴不得暗流再汹涌一点把你卷走,只可惜我的委托人想救你狗命,不过我只答应来救又没保证一定要救活,早知道晚一步让你死就对了。”周盈恶毒地咒道。她联络上就在附近的一艘渔船,不惜重金也要捞到当晚为躲避抓赌潜入海中的人,她以为这次会凶多吉少可事实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真没想到渔民能把宗意救回来,又后悔自己出价太高,早知道少悬点赏说不定渔民们就磨磨蹭蹭地刚好错过最佳救援时机,现实没有如果,要怪就怪他命大。
“周盈这次救我绝对不会是诚心的,要感谢你的好闺蜜苏默默,周盈是受她之托。以我对周盈的了解这份人情她不会是平白无故给的,苏默默一定是拿一个非常沉重的代价换来的,她这都是为了你。马烈临死前将他的离岸家族信托改成了你和苏默默两个受益人,我想他一定是早就看出来了苏默默对你的真心,才没有去掉她的名字,而是直接又加上了你的。”
米心旸已经泪流满面,苏默默为她付出的太多,多到她这辈子都无力偿还。她摸着胸前的太阳花吊坠想下辈子一定还要跟她做闺蜜,做姐妹,下次要换她来好好保护她,一生守护她。
默默,你真该来撒哈拉沙漠看一看这里的夜空,这里星河璀璨,月光皎洁,宛若梵高的画作《星月夜》。黑夜原来也有另一种美。我曾在黑暗中挣扎,是你为我带来的亮光,你本是那一轮朝阳,为了让我活得光亮,你把我变成了你,变成希望的阳光。
没多久两人就渐渐习惯了这里一成不变的生活,瞬息万变就一定是好事吗?穿上当地的服饰再戴上头巾没人能一眼瞧出他们是中国人。这天宗意兴高采烈地牵来一匹白色的骆驼,两人把食物和水都备足挂在骆驼上准备去撒哈拉沙漠探险。宗意牵着骆驼在路上走着,米心旸骑在骆驼上唱着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望着远方无垠的金色沙海,听着米心旸的乡愁宗意会心地笑了。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这样远离尘世喧嚣的生活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吗?这些日子以来他感受到了这些年来久违的安宁与欢乐,他原来一直以为人的幸福直接跟金钱和实力挂钩,宗老头年轻时在创业初期受尽了白眼与屈辱,所以才玩命地赚钱生怕钱少了被人瞧不起被人笑话,现在没钱的日子却过着最踏实最舒心。
走着走着,两人一驼都停下了脚步,从前方橙色的朝阳下走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制服的款式是那样的熟悉。
山水湖终于交房了,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小媳妇千呼万唤始出来,业主们在小区张灯结彩拉横幅放烟火庆祝收房,网络上视频热传,全市人民都被这股热情所鼓舞一扫往日对楼市的阴霾,因着山水湖的利好消息给市民带来了信心,澄市的楼市成交量连涨了好几天。被这个曾经的烂尾楼摧残得都只剩下半条命的陈冉和马思远也如释重负来到一家清吧喝酒消遣,陈冉小酌一口似笑非笑地问马思远:“你为米心旸付出这么多她知道吗?”
陈冉指的是当年米心旸刚刚来到西直支行时在山水湖签的那些“假按揭”,虽然那时还是新人但仍逃脱不了玩忽职守的嫌疑。他们在云南扶贫期间,银保监对星河银行澄市分行涉及“山水湖”未竣工验收商业住宅发放假按揭,假首付贷款,处罚50万元,并对责任人葛静予以开除处分。葛静明知故犯确实存在为了虚增业绩铤而走险的违规操作,米心旸当时处于保护期没有那么大的业绩压力只能说是半推半就立场不坚定,但对于当时一个刚入职的小员工而言哪怕是发现了问题也不敢轻易地提出质疑。
马思远摇摇头,淡然一笑,“不需要她知道,我父亲生前常说‘施比受有福’!我不希望她背负任何的心理包袱,后来她还是离开了。”
“不要介入别人的因果,她留下或离开皆是她的命数。你动用资源力保下她留在了星河以为是为她好对她的帮助,其实于她并非是一种恩惠,鸟儿以为把鱼举在空中飞翔是一种善意的举动。不过那时谁也不会想到她后来的发展,你好心留下她其实是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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