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凉爽,椋笙应该在院里烹茶吧?
他簪的会是那是铃兰玉簪吗?
心思一旦活络起来,就有些止不住,阮桉晋伸长脖子在屋里找了一圈,寻到个玲珑小球。
提笔刷刷几笔,仔细叠好,塞入小球,阮桉晋再按捺不住,抬脚直往溯风居跑。
院门在意料之内锁了个严实,阮桉晋兴冲冲的爬上桂花树,透过枝繁叶茂的枝叶往里瞧。
椋笙并不在院中烹茶。
这个时辰,他能去哪?
难道在屋内?
想及此,他翻身跃下院墙,随手拍了拍衣衫,他故技重施的潜到了窗前。
还未等他看清,便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那颗热腾腾的心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阮桉晋抹了把脸,眸色发沉。
“椋笙,你这是为何?”
窗棂后。
椋笙静静站着,眼底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他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道:
“抱歉,阮少爷,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
说罢,他一拉窗子,就要合上。
阮桉晋几步上前,死死攥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问他:
“你嫌弃我是脏东西?”
椋笙不搭话,倔强的抬起了头,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
咔嚓!
阮桉晋一用力,将那窗上的雕花鸾鸟捏了个粉碎。
瞳孔一缩,椋笙面色微微发白,一使劲,他挣开阮桉晋的手,防备的后退了几步。
他明明没说话,阮桉晋却觉得自己被骂成了个傻子。
两人隔着窗,一人在外,一人在内。
看着却好似隔着亘古岁月,隔着千山万水。
最终,阮桉晋没有如往常般翻窗而入,静静站了片刻,他什么也没说,只将袖中那只玲珑小球放在了窗前,便转身离开了。
椋笙看着他落寞狼狈,看着他翻了好几次,才翻过院墙,看着那团炽热的红离他越来越远...
人是他亲手推开的,结果也是他想要的。
但为何拿起那只体温犹存的玲珑球时,他的心像被无数蚂蚁噬咬般,隐隐作疼?
挑出那张小纸条。
上书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椋笙,我们一起去蹴鞠可好?】
字体潇洒恣意,如阮桉晋那人,一刻不停在他耳边碎碎念。
椋笙,椋笙...
今日天气好,我们一起去蹴鞠吧?
就我们两人。
可好?
...
从溯风居出来后,阮桉晋便回了自己的云沧苑。
门一关,他将打湿的衣袍愤愤往地上一扔,将自己兜头罩进了被子里。
床榻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一刻不停的滚啊滚。
扑通!
滚地上了...
阮桉晋气的将被子蹬开,翻身坐了起来。
盘着腿,托着腮,脑海里出现一道灵光, 他迟钝的终于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
“原来,椋笙醋了!!!”
一拍大腿,阮桉晋鞋都未穿,赤足飞奔,翻墙越树,只一会儿就到了溯风居。
熟练的跳墙翻窗,他额角带汗,气息喘喘,胸口起伏不定。
椋笙正拿着那玲珑球,见他折返,眸子悄然被点亮。
他依旧别扭,性子拧,说话也不好听。
“你怎么又来了?”
阮桉晋龇牙傻笑,猛地向他扑去。
“椋笙你为我醋了!我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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