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选择的方向,阿炳慢慢挺直佝偻的腰板,踮脚看了看,撇嘴冷哼。
“哼!不惜福的,等着肠子悔青吧…”
说完,哼着小调气定神闲的往回走,没半分焦灼之态。
马车上。
阮桉晋靠着许福的肩,小口小口喝着难喝的醒酒汤。
为了让阮桉晋长记性,许福特地在醒酒汤里加了一味黄莲,本想趁机说上阮桉晋几句,却见他跟喝茶水似的,好似尝不出苦味儿。
难道下面的人没放黄莲?
趁阮桉晋不注意,许福用食指蘸了些放在舌尖。
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啧!厨房这是放了多少黄莲?就这么一点都苦的他胆汁外翻。
阮桉晋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少爷,你要没醉就别喝了。”
许福试探着看去,阮桉晋依旧没什么反应。
等到那碗醒酒汤饮尽,他这才软绵绵的靠在许福身上,伸手往许福面前一摊。
许福茫然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阮桉晋皱了皱鼻子,不满道:
“给糖!我今日忍住了没找他,可厉害了!”
这瞬间,许福只觉五脏六腑都灌满了黄莲汁。
张了张嘴,他想说点什么,目光触及那只见底的瓷碗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竟忘了,这世上有的是比黄莲还苦的东西。
一连往阮桉晋嘴里塞了三颗糖,直到那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松鼠,许福才罢手。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阮桉晋一眼,许福看着晃动的车帘嘀咕了一句。
“他有什么好?”
阮桉晋没听见,眯着眼睛享受着嘴里短暂的甜。
马蹄声渐近,马车突然被逼停,许福眉峰一厉,飞身而出。
拦车之人正是季月笙。
他穿了件暗纹玄色衣袍,立于马前,似于周身黑暗融为一体,又似黑夜中生出鬼魅,满含侵略的踏足人间。
“把他给我。”
他言简意赅的表明来意,高傲的不容拒绝。
许福扬眉嗤笑。
“公子真是好生没理,我家的少爷凭何要给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话落,季月笙身如鬼魅,滑至马车旁,动作快到许福差点没反应过来。
幸好车夫也不是吃素的,胳膊一抡,暗棕色的马鞭割破空气抽向季月笙。
季月笙只能回撤躲避,正逢许福拔剑攻来。
两人逼迫下,季月笙连连后退,眼看离马车越来越远,他着急的朝马车大喊着质问。
“阮桉晋!你说话还算数吗?”
车帘被象牙骨扇挑开,里面的人懒散的靠着车门,红唇艳艳,看的人口舌发干。
“我向来说话算话,不知许诺过你何事未曾做到?”
季月笙想说——不是说好不死不休,怎么突然反悔?
虽然当日他未曾应下,阮桉晋也该说话算话!
“你…”
猜到他想说什么,阮桉晋打断了他的话。
“季月笙,你到底要什么?是至高无上的权?还是我?”
“你来找我前,将这些想明白了吗?”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呼之则去的下属,若没准备好相应的代价,那就不要轻易招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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