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元野好奇:“他……怎么了?”
林雪抖抖病单:“胃病和神经衰弱,打电话给家长又给我挂了。奇了怪了,哪有听到孩子生病不理不睬的……”
话音未落,单子就被夺了过去。
元野一溜烟似的冲了出去,只有余音袅袅,“我帮您去送!”
林雪:“诶!回来!”
可元野一路电光火花,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风瑟瑟,南眠坚持跑了一阵,还是体力不支坐倒在树下座椅上。
“呼……呼……”冰冷的空气从胸腔钻进,刺得人胆寒。
原来日后的废人身体在高中就初见端倪,这才跑了几步啊就喘成这副鬼样子。
也无怪队里那个白莲花的拥趸天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不不不!他怎么能对白莲花认输!就算他重生了也不能!
南眠坐起身,认真反思了一会儿刚才堪称失态的行为。
主要是白莲花干的事太拟人了。
不,他只是圣母而已。说白莲花都是抬举他,他哪里有那个段位啊。
保护动物,私自收留未消毒的野猫野狗进基地;可怜犯人,擅开牢门带人出去放风差点被逃;提倡素食,搞得基地众人陪着他吃素……
问题是,您倒是花自个儿的钱呐!合着赔款处分罚的不是您一人儿是吧!
基地每天都有那么多团队诞生毁灭,他们队里的资金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南眠你多担待……”“你想想办法……”“对不住,但再帮他一次吧……”
“哎呦。”南眠闭眼掐人中,至今想起都是鬼火冒。
决定了,这果然还是元野的错!
一看到大佬他就想到濒死,一想到死就想到罪魁祸首白依,一想到白依就火冒三丈。
简而言之,一想到元野就生气。
要不是他这么纵容白依,他就不会不自量力接下那个任务,他们就不会死了!
纵容吧,大家都被白莲花害死了吧,哈哈!
胃里突然翻滚,如同煮沸的水那般咕嘟咕嘟冒泡。
或许擅离医务室不是件好事。
南眠扶着椅背艰难起身,他得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幸运的是,背后就是荷花池。
江城酷暑,九月底邯郸照样开得花枝招展。大片大片碧玉圆荷使这儿成了情侣幽会好去处,传闻这儿的蚊子都是成双入对的。
风静縠纹平,碧荷间隙中,南眠忍着恐惧,谨慎得探出身,看见清澈池面上苍白的脸色。
原本清秀的小郎却病怏怏的,委实不好看。更何况身上丑不拉几的校服,就更颓唐了。
黄黑相间,乍看还以为跟某团买的。学校特为高三生定制,寓意毕业班要黄袍加身,龙腾虎跃。
高三……南眠突然想起这码子事儿来。
九月底,还有好几月才高考!
命运的转折点还没有到来,他还有时间去考一个好大学!
他还能提前避开前世的那些坑,避开……那些讨厌的人。
伺候大佬谁爱去谁去,反正南眠不担待了。上辈子为他而死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
与其看着美好的人堕落,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
他要上985,他要考编吃公家饭,然后一边喝可乐一边用大佬和作精的恩怨情仇下饭。
噫,美滋滋。
南眠正乐呢,冷不丁一阵阴风从后面刮来。
寒气逼人,完全不同于夏末的温热。
是一种戏谑的窥探,微弱到没有伤害,却让人分外不爽。
“额!”
熟悉的恐惧从身体里浮现,南眠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哥,你在这儿啊。”
南眠僵硬地回头。记忆里那个时常怪笑讥讽的小胖子挂上了造作的和善,有种假兮兮的滑稽。
于是南眠也对着堂弟泛起笑来:
“午安,南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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