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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有三个儿子,老大刘长平今年十三,老二刘长安十一,老三刘长富今年才九岁。
因为办酒席的桌椅板凳还有碗筷盘子多半都是跟同村的邻居家借来的,老大刘长平就带着两个弟弟去送还,这才刚刚回来。
这三个孩子才跟父母从老宅里搬出来没几个月,日子刚刚有了些奔头,却又遇到了父丧,这几天也都是哭的双目通红,嗓子嘶哑。
“姥。”长平先是跟姥姥打招呼,然后见陈翠捧着碗正在喝粥,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喊了声“娘。”
刘长平作为长子,在父亲刘二勇的丧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几天他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听从村里操办红白事的柱子叔安排,守灵、哭丧、摔盆,一路哭下来,已经神色木然,只知道流眼泪。
此时爹已经下葬入了土,这个年轻的男孩心里除了悲伤还有惶恐。
爹没了,他作为长子,以后就要撑起这个家,养活娘和弟妹,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娘这几天又只知道哭,也不吃饭,今天还哭晕了过去,他真怕娘也不行了,跟着爹一起去了怎么办?
幸而如今娘醒了,还知道吃东西了,这让他心里好歹轻松了些。
陈翠喝完了碗里的粥,给肚子垫了底,才有心情观察其他。
她看着一字排开站在屋里的几个男孩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刘二勇和原身陈氏都是好相貌,这几个孩子长的倒是都不差,都是浓眉大眼,如今人们眼中的的周正孩子。
可就是个头不怎么高,而且都偏瘦,长的单薄,如今一个个红眼红鼻子,穿着孝服,更是显得可怜兮兮的。
陈翠努力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问道:“东西都还回去了?”
“嗯,都还回去了,我们站在门口还的,没进人家大门。”长平答道。
他们如今正是热孝里,不好进别人家门的,这个规矩他知道。
张氏闻言叹了一口气:“你这几天凡事不管,多亏长平他们兄弟三个懂事,样样事情都做的有模有样,瞧起来让人心疼,他们如今已经没了爹,你这个当娘的就得立起来,好好照料他们几个!”
陈翠看了眼几个一脸哀色的几个孩子,心下叹了口气,低声道:“娘,我错了,是我不好,以后我定会担起事来,领着他们几个好好过日子,不让你跟爹再担心!”
张氏见女儿如此,不由湿了眼角,她轻轻拍了拍陈翠的手:“哎,你知道就好,以后可好好的吧!”
长平兄弟三个听闻此言,也不可避免的又一次红了眼睛。
最小的长富快跑两步,一下子扑到了床边,趴在陈翠腿上“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娘,娘……”
长平和长安也都撩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
他俩已是十多岁的半大小子,多少晓得了点事,知道家里失了身为顶梁柱的父亲,往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要是娘也倒下了,他们的日子恐怕就更难了。
如今娘振作了起来,能起身吃东西,还说以后会领着他们过日子,这让他们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此时,堂屋西次间里,忽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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