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笑道:“老板,您看看这炭怎么样?”
老板走上前,拿起一块炭仔细查看,先用手掂了掂重量,然后掰开看看断截面,才说道“看上去还行,你们有多少?”
陈翠心中一喜,忙答道:“差不多有七百多斤。”
老板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这边是可以收,但是具体的价格要等试过炭的成色之后才能定,你们跟我来。”
老板拿出一个陶制的炭盆,从陈翠背篓里拿了几截炭丢了进去,然后引火点燃。
看着这些炭很轻易的就被引着了,老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接着,盆子里的炭持续的散发热力,却并没有什么烟冒出来,老板心下就更满意了。
有经验的老人们都说,今年冬天是个寒冬,肯定会比往年冷,所以炭什么的肯定要多备一点,免得入冬之后路上不好走,进货麻烦不说,价格也要涨。
炭火在盆里燃烧的时候,老板也认出了这对母子就是上次在店里买过不少东西的人,就跟陈翠搭话:“这炭是你们自己烧的吗?”
陈翠点点头:“是啊。”
“那你家当家的怎么没来?”老板又问道。
不是他多事,虽然他们这里因为离西边的边关不远,被视为边陲之地,民风比内地开放,可也都是男人当家做主,少有让女人出面的。
陈翠垂下眸子:“先夫已经过世了,还不足百日。”
老板恍然大悟,低头瞧了瞧他们脚上的鞋,看到鞋面上缀着的白布,这才明白他们丧家的身份。
怪不得呢,这对母子身上的衣服一点带颜色的都没有,原来正在守孝。
也是因着这妇人头上只有一根木钗,没有戴白,要是她戴朵白花,他就不会问出这句话了。
“是我冒昧了,还请您见谅。”老板道了个恼。
“无事。”陈翠倒是觉得无所谓,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寡妇不假,倒也不用藏着掖着,死了男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头顶戴白,无非是不希望人家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罢了。
世人怜弱的少,凌弱的多,要是明晃晃的戴着白花,让外人知道他们家失了当家劳力,只有孤儿寡母,说不定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不具备一定实力的时候,还是低调些苟着吧。
陈翠抬眼去看长平,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知道这孩子肯定因为这话难受了。
于是,她吩咐道:“去跟你舅舅说一声,要劳烦他在外头多等一会,等这些炭燃尽了再说。”
长平应了一声,就去了外面。
店老板恍然,原来是有娘家兄弟陪着,怪不得敢出来卖炭呢!
但是这事还是有些奇怪,这兄弟只管在外头等,让姐妹进来谈事商议价格的吗?
店老板暗自摇头。
陈大河在外面车沿上坐着,抄着手,身上盖着个旧褥子,靠在车上打瞌睡。
早上起的太早了,没睡好,他一路赶车又不能分神,吃饱喝足之后可不就犯困了嘛!
长平没有叫他,而是坐在另一边的车沿上反思。
爹不在了之后,家里就是娘当家,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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