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帝尊的分身之术运用自如,蒙混过青丘的小密探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时间耽搁愈久,天界恐担忧缘生石存安,而派兵暗围魔界,至时,帝尊分身乏术,也难保真相显露。”
“天界应是会多加谨慎,帝尊回归,也该是指日可待之事,”浮娑看向仇野,眼神里有股不知对何物的莫名坚定,“待帝尊重获缘生石之力,那等蝼蚁之辈就留给魔怪当做口中之餐罢。”
“好啊你,几百年没见,心长得竟比我还狠。”
“哪知不是你软了心呢?”浮娑对他展眸一笑,随后便消失在了一团雾气之中。
他一直挂着嘴角的笑,只是摆了手,长叹一声,“还得送那尧山老者归山呢——”
——青丘
“到底是十六心性顽皮,将结婴之事视为儿戏,烦扰了扶生公子,也实在是对不住成和长老的一番心意……”
有苏盼兮伴在旻一身旁,先是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既然如此,这一门佳事,怕是成不了了。”
有苏盼兮实为皇族血脉,连着穿衣打扮,举止谈吐,上至金簪步摇,下到裙摆步履,无不彰显着为族之后的端庄典雅与慈祥厚朴。
“不可,”旻一抚着木杖站起,被花白胡须遮掩的半张脸上尽显疲惫,连同他的声音,都裹携着一昧苍老和疲劳,“此事权为犬女之过,待我与十六商度,定不会教亏待了公子。这桩婚事,定成不可!”
扶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也罢,鄙人确与十六公主有缘无分,如此,想必她也欣喜……”
“这……”
旻一本想扶生实为有意,若是能撮合而成,之于整个青丘都是桩佳事。如今十六不愿之,扶生又弃之,如若事态平息,神尊降罪……
思及此,众人的思绪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长老”所打断。闻声望去,竟是刚刚那位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十六。
旻一本以为她又来灵虚殿作怪,本想弃之于不顾,哪想她却抢先了一步说话。
“十六转念一想,与其费精力游那什么花轿,不如就定了扶生公子。”
这段时间,她可没少花精力在说服自己身上。不如趁着浊酒下肚,酒劲未消,心一横,就顺了他们的意。
扶生的内心狂跳了一拍,随后便又安稳下来。看着面前从容不迫的灵十六,想必她是准备了许久罢。虽知她的话里带着几分讥讽与妥协,但如此,也并不是一桩坏事。
旻一也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恐她下一秒便会变卦。“当之众人之面,十六,今日之言,实属讲真?”
灵十六定定地点了两下头,“讲真。若长老急于……”急于些什么?四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该是不可断言的吧?
她在心里猛扇了自己个巴掌,随后看向旻一,又补充道:“择日,便可举行誓礼。”
扶生暗中上扬了嘴角,灵七时常说自己是个伪君子,然,又何曾不是呢?
“十六公主,鄙人很是期待。”扶生的声音轻轻的,让灵十六听得云里雾里。
兴许是烈酒未消的缘故,灵十六只觉得脑子昏昏的,涨涨的,好像随时都能倒下。
不行了……
“那些什么事,就让礼娘来操持是了……我……我就先回去了。”灵十六对着扶生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灵虚殿。
“乏了,是真乏了……”灵十六回到寝殿,将自己一股脑儿甩在了榻上。什么烦心事,都随它去吧。梦里,可是有神鸟火凤,和那位温润的仙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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