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伎俩,有时也会给她徒添困扰。
“座上,这只狐狸是?”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
九方宿收回了手,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一次深入了她的心,“治好便是,本座自有分寸。”
“……是,座上。”
浮娑往心里沉了一口气,抱着灵十六,转身去了后室。
仇野见着她默默而去,眼神里也平白多了些落寞,回过头,他看着九方宿独步登上九天阶,坐在了金銮宝座之上。
“座上,如您所料,神界的人果然去了玄涧妄图夺取缘生石,还费劲破了魔障。”
早在今日之前,九方宿就命仇野将缘生石置于虚浮间,有尧山老者传教的术法相助,得以掩却缘生石的气息。
九方宿颇有深意地点点头,“恐今日青丘也折损数千兵将,待其休养生息满,本座也将是时重获缘生石之力。”
“恭喜座上!”仇野抱拳展笑,“就连缘生石起源之处的尧山都无人能解,不知座上在青丘是发现了何法子?”
金銮宝座之上的男子侧脸交掩着赤焰熠熠,尽显棱角无余。剑眉斜飞,穿进鬓下青丝。无人能从他那双柳目沉眸中逃脱,自一对视,便会被它卷入寂静如坟的深潭之中。
想要呼吸,却更想沉溺。
九方宿微微勾唇,“青丘的藏经阁,莫不是个好地方。”
话已至此,仇野却一知半解的。
只见金銮之上的绝世男子单手扶面,闭了双眼,轻靠在了宝座一侧。
见此,仇野识相地后退了两步,消失在一片黑雾中。
——
青丘,楚柩轩。
扶生席地而坐,双目冥神,脸色却不甚佳。
朝黎在后方执掌为他运送功力,功至几成时,扶生的双鬓忽源源不断冒出汗珠来。
随着汗珠滴滴落地,扶生竟止不住地战栗起来。青筋突起在他的额间,手背,面色也越显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朝黎才收掌,转而为自己作息。
“当时九方宿闯入玄道,我……分明是给十六开了玄门。”扶生讲地吃力,所注的情绪却不减半分。
“当时九方宿以魔掌突袭,将你的气场扰乱,如此才得十六去了另一道玄门,你可不必如此苛责自己。”
朝黎虽如此劝说,蹙着的眉头却也不松半分。
扶生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当初手腕上与灵十六共系红绳的地方,“但去了何处,我却一无所知……”
若不是自己当时懈于提防,又怎会被九方宿扰乱气场?他的内心被持久深沉的愧疚裹携着喘不过气,与之相提的,还有不息的恼恨。
“若是十六身上还带着我赠予她的水仙,我也将窥见一二,只不过……”只不过如此气息也消却了。
“之前我在涎玥宫附近曾察觉到气息异动,经此一遭,只怕魔界的调虎离山实是为了十六。”
“那又是为了什么?”扶生忽的眼眸一厉,问朝黎道。
他微微摇头,道:“当前,还是以找出十六为急。听闻青丘的结缘红绳乃有交结魂息之用,不妨借此一试。”
“那便好……”扶生眸子一亮,攥起了拳头,转眼就要起身。只是他用力太急,先前的灵力还未恢复,如此气急一站便要倒了下去。
朝黎伸手扶住他,道:“你且稍坐,待我与长老一议今日之事,将素嬉带来。”
“如此便有劳神君了。”扶生拱手作揖,抵不住心力不支,重新稳坐下来,养神宁息。
朝黎微微点头,跨过门槛时不经意扶了下门框,随后负手走出了楚柩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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