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皱眉心,右手往前一挥,那些水汽就像被抵挡在外似的往其余方向飘移而去,以后她走过的步步便不再受其侵扰了。
她走过的这一面,摆置着一块块兰心玉屏,从入门处一直延伸到内宫的白墙上。
听闻天池也分着地域,而每块玉屏后边都是一方池水,也仅供一人在此处养息。
灵姻试着开口唤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直至见着一块玉屏上挂着的白衣,她才敢缓步上前。想来,朝黎先前是穿着此白袍的。
灵姻走近这块玉屏,刚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时,她的目光忽的就被玉屏上一块刺眼的东西给吸引了去。
“白玉……”
待她切切实实地看清这被单独分开悬挂在玉屏之上的东西时,一股强烈的不可置信的情绪,像洪流般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的大脑也恍如隔世,将她带去了有着这块玉佩的记忆深处。
那日,暖阳清风,竹影斑驳。那正是白玉与她临别的前一日。
灵姻拿着自己亲手雕琢的纹竹玉佩,交到了他温暖的手中。
而他同样紧紧攥住她的手,合着那块白玉,一同贴在了自己胸前。
时至今日,灵姻仍清楚记得那日他手心的温度和他动情的誓言……
“怎会如此……”
她抚摸着那块玉的手有些颤抖,连着她幽幽的声音一同回荡在这天池外。
“朝黎!”
终于,她喊出了声。可这几声下来,仍旧无人应答。
灵姻猛地意识到什么,马上用灵力掀开眼前的玉屏。
果不其然,雾气腾腾的天池岸边,正倚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是朝黎!
——
冬留宫里头,灵十六还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谁叫旁边那位主儿,就刚才起便一直没动过。
灵十六便也只能依着,狠狠依着。
顺着她那双一直抵着腹部的颤抖的手往上看去,方才笑容满面的脸已经被无趣的藤蔓生满,原本清澈水灵的大眸子也近乎阖了起来。
灵十六算是明白为何他身边不安个侍婢了,要谁谁能受得住啊?
一番自寻苦吃下来,连缝儿大的消息都不得一点,灵十六可是委屈极了。
直到殿下的一声“帝尊大人“传来,灵十六才又重新提起精神,不过较方才,那神气已经减了万分。
殿下,朔连拱手。
九方宿睁了微阖的眼睛,余光第一眼瞟过身旁直直立着的青衣女子,眼底蓦地浮上一层惊异之色。
是谓能忍。
“何事?”
“禀座上,属下有要事相报。”朔连定定看着九方宿,早不惊异其一旁的女子。
属下?都已自称属下了啊……
“下去吧。”他对灵十六轻语道。
“是,大人。”
灵十六艰难地移动双脚,终于踏下了九天阶,出去时候正迎上朔连的眼光。
她笑着点了点头,并未会意他眼神里的异色。
“魔头避我一次,我便用力一分,迟早要和他打成一片的。”
灵十六心里暗暗想着,长舒一口气,寻思着终于能歇下脚了。
“帝尊大人,属下这——有些关于缘生石的轶闻,不知讲来能否为帝尊大人解些烦恼。”
朔连先前不在冬留,其是回了陈岙,在那寻些以往游历而得的古籍。
如今回来,便想着在他面前献策一二。
听到朔连的话,九方宿先是挑了挑眉头,而后收回扶额的手,端坐着。
“何以听闻?”
“属下见尊上对灵姑娘颇为上心,便多嘴向浮娑大人问了一句。”
果真是多嘴吗?九方宿不禁心上生疑。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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