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方宿,我妖狼部,定与你势不两立!”
耳边的人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声声,一道道,都在痛诉着九方宿的害人不浅。
灵姻从远处过来,看着已七绝的扶生,内心不禁扯痛。
“十六,你有无大碍?”
看向灵姻时,灵十六的泪水已经哭干了,只剩脸上划下的几道泪痕。
她摇了摇头,声音冷酷而又透露着几分探求,问灵姻道:“是九方宿吗?”
“九方宿尚未现出真身,但此法同上次他劫亲之时如出一辙。只是这次,他动了怒气展开杀戒,已有不少众妖部的族长因此殒命,仍有不少灵卫身受重伤。”
灵姻看向十六,她的双手和脸颊已沾上不少鲜血,而此刻她的心,恐怕正蒙受着更多看不见的苦舍。
灵姻从未过问灵十六同九方宿之间的事,此时,她也绝不会过问。
她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之人,是何滋味,会得何果。
看着如今狼藉一片的典礼现场,灵十六自嘲般地笑了笑,问她:“四姐,你说这于归之喜,是不是从来就不适合出现在自己的命运里?”
灵姻如鲠在喉,看着灵十六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她不能作出回答,只能安静陪在灵十六身边,至少让她在这个时候,有人可依。
青丘神女誓礼一日惨案轰动了整个六界,神尊勃然大怒,并下令神仙二界整顿兵将,随时准备对魔界发起进攻。
筹备完扶生的丧礼后,灵十六能明显感受到成和长老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许在他眼里,自己便是个克夫的扫帚星,若不是看着自己坐着神女的位置,想必早就想将自己千刀万剐了吧。
而灵十六也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了。那日过后,她的心总好像缺失一块,每日里都空落落的。
她的神色,也总是淡漠,像株原本盛开在烈阳下的水仙,一下被抽夺了水分,变成了一株干花。
灵十六倚在床边,愣愣地朝前方盯了好久。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撑着床缘站起来,掏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两枚玉佩。
灵十六将它们紧紧地握在手心,眼里杀意显然,貌似再一用力,这原本就廉价的玉石就会被捏得粉碎。
……
“你出来吧。”
九方宿停下脚步,朝着身后一直悄悄跟着自己的浮娑说道。
见状,浮娑也终于现身。
“尊上,方才那一幕……”
浮娑自九方宿从冬留出来后便一直跟在他身后,且不说他连个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远处观望着誓礼的一切,后来他也只是施法让自己的神识近灵十六的身,护她周全。
而那股魔气出来大开杀戒的时候,她也发现了九方宿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一切,绝对不是九方宿的作风。
“你认为那是谁在作怪?”九方宿反问浮娑道。
“属下不知,可目前整个上界,都势必会认为这一切是尊上所为,更是会加快进攻魔界的脚步。”
浮娑以为九方宿是想揪出真凶,可不想,他只是说:“既然如此,那便做好迎敌的准备。”
九方宿的声音淡漠依旧,浮娑在他的身后,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真实心意。难不成,他甘愿受此屈辱,担此毫无瓜葛的责?
可事实表明,九方宿的确想这样做。
“尊上,浮娑觉得不甘,若是光明正大迎战,想必魔将们都士气高涨;如今,却要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顶罪而战,浮娑认为实在不妥。”
她想请九方宿查明真相,殊不知,他的心里早有了猜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终需一战,便不谓何由。”
说罢,九方宿便一甩袖,消失在了一团黑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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