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少挨后娘的打。挨饿那更是家常便饭。
“哥,你活做完了,累不?”
七七一点也不在意被红果扯乱的头发,整理一下衣裳,就要拿地上的米和香油。
“不累。”
凉山挡开七七的手,提起地上的米和香油。
“你手咋烂了?”
凉山伸出的手,皮肤皴裂,泥屑灰土深浸在指甲缝里、手掌纹里。大姆指指甲黑紫,手指肿得老粗,手背上擦掉一大块皮,还没结疤,渗着血丝。
“没啥。”
凉山想缩回手,拿着东西也没地方藏。
七七仔细看凉山拿着香油的那只手,五个手指肚都泡得发白裂开口子,露出里面鲜红的肉。
“你咋弄的,你这?”
七七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上辈子,大哥一直都保护着她,她和阎辰北离婚后,从医院回到家乡,大哥去县城接她,赶着毛驴架车,被一辆拉煤炭的手扶拖拉机撞死了。
大哥脑子不灵活,话不多,有些木讷,活干地最多,挨打受骂也最多。直到死,一天福也没有享过。
“哭啥,盖屋和石灰,哪个手不这样。”
七七知道,哥跟着村里书林爹盖屋。哥脑子不灵活,做不了大工,只能做小工,就是和泥、搅拌石灰,搬砖递瓦那样的活。活累,活脏,赚钱还最少。
“痛吗?”
“习惯了。”
凉山这才注意到七七身上的衣裳变了。
“你咋穿了红果的衣裳?”
凉山觉得一定是七七穿了红果的衣裳,红果才会打她。
从小到大,红果经常打七七,没事都打,穿了她的衣裳,不打才怪。
“回去就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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